“是只有劍影靈中有傳承,還是所有的藏書殿都有傳承?”靈雋冷冷看著它,“你是唯一一個管理員?”
“你以為這是什么地方?玄景蘭臺!”光團冷笑一聲,語氣變得慷慨激昂起來,“天下之書,皆在蘭臺;千古萬道,濫觴于此。”
“傳承,這里多得是;不過管理員,就我一個。”
靈雋沒想到它突然就變得中二起來,想了想便問道:“那我現在可以選擇其他傳承么?”
“當然不行!”光團又恢復了傲慢,“人生無法回頭,有些選擇只有一次機會。”
“那我可以知道這個劍道傳承是誰留下的么?”靈雋又問,“它是劍道哪一流派的傳承?”
光團先回答了第二個問題,“愚昧!吾手中的劍道傳承豈會是那等偏狹之物?流派?劍道只有一個流派,那就是劍道本身。”
“只不過不同的劍修會選擇不同的表現方式、運用方式,所以才分了流派——運用之妙,存乎一心,劍道無流派,又或者說每個劍修都是一個獨立的流派。”
“有些劍修過分執著于一道,將之奉為圭臬,甚至因此而不愿意學習其他劍修的長處,還以為這是劍心純粹,實在可笑。”
聽完這一席話,靈雋對光團有所改觀——雖然它是個噴子,但卻是個有腦子的噴子。
“吾手中的劍道傳承,乃是,乃是……”
光團正想將傳承主人的名號搬出來嚇唬靈雋一番,忽然就卡殼了——它發現它已經不記得這個傳承是誰的了。
它獨自待在玄景蘭臺中沉睡,不知已經過去多久,連記憶都模糊了。
記憶里,它還不是現在這副模樣,那個人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將一枚玉印交給他,開口說道:“……”
光團想不起來那個人的名字、容貌甚至是他們之間發生過的任何事情,連那個人最后說的話也記不起來了。
靈雋不知道光團老年癡呆了,但她察覺到了這個一出場就拽得不行的家伙忽然變得有些茫然,竟顯得有些可憐。
“那個留下傳承的人和它關系一定不一般。”她心想,“否則不至于提到名字就來個回憶殺。”
最后光團還是沒有想起來傳承主人是誰,它煩躁地罵了一聲不知道哪個地方的方言,爾后將怒火發泄到了這么多年來見過的唯一一個活人身上,“你哪來的那么多問題!傳承愛要不要,不要去死!”
靈雋沒有被它的冷言冷語打擊到,她沉吟片刻,還是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除了接受傳承,沒有第二條活路了?”
“或者你可以留下來給吾打雜。”光團惡意滿滿,“然后變成我這樣子。”
靈雋:“……”
雖然她平日里表現得不像個顏控,但那是因為她自己就長得很好!
現在要她變成一個七彩瑪麗蘇光團……嘔!
就算她戴上八百層濾鏡也實在無法再自戀下去了。
“我怎么相信你說的就一定是真的?”靈雋努力保持冷靜。
光團笑了一聲,一縷冰冷劍光落在她眉心處,“因為即便不是真的,我也會讓它變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