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遇之后,或多或少都松了口氣。
“我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被活埋了。”林玉澄心有余悸,“若非我是個幽族,恐怕即便知道自己的處境也很難爬出來,那些修士……他們心里還覺得自己是凡人,這可怎么辦啊?”
靈雋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將自己一路走來的所見所聞與林玉澄說了,林玉澄也說他看見了一些眼熟的墓碑,就是他還沒來得及動手挖墳,沒發現墓中尸骨與墓主身份不合。
“對了,龍應云呢?”林玉澄忽然想起來還少了個人,神色微變,“他一開始就沒和你一起回來,難道是……”
在外面的時候被你暗殺了?
靈雋看出他的想法,冷哼一聲,“他一身血氣,不知多少鬼物都被吸引了過來,我們只能分頭行動,我來荊府找你,他帶著鬼物走了。”
“啊這……那他豈不是很危險?”
“他沒事。”
按照那時候約定,龍應云遇到危險會聯系她,但她現在也沒收到求救消息,聯系也依舊存在,那就說明他還很安全。
“他不知道我們掉到這里了,恐怕還在稚川城里。”
林玉澄還有些擔心龍應云,但很快他就不用擔心了,因為靈雋感覺到與龍應云之間的聯系被觸動了,他似乎……也在這附近。
不久之后,兩人將龍應云從他的墳墓之中挖了出來。
“你怎么也掉下來了?”靈雋問道。
“我在城主府……”龍應云將他之前的遭遇大致說了一遍。
荊府與城主府之間頗有些距離,但兩座府邸中同時出現了鬼物入侵,最后他們還都來到了這個地方,難道說……這片墓地與荊府和城主府有什么關系?
林玉澄想了想,提出了一個猜測:“與城主府有無關系我不清楚,但與荊府之間的關系,可能還出在我們將那些人都綁回荊家有關,或者與我們還保持清醒,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有關。”
這倒也有幾分可能。
三人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靈雋敲了敲刻著“龍應云之墓”的墓碑,“我們還是想想,這地方和東海諸境究竟是什么關系,為何會有這么多大能之墓,墓中人卻又不是修行者……”
“難道那些大能的死因其實并非如傳聞所言,而是他們都落入了稚川城,被稚川城同化成了個凡人,之后死了,就被葬在這里……”林玉澄猜測。
“但修行過的人與未修行過的人的骨骼是不同的,即便后來被廢了修為,這種差異依舊存在。”
龍應云:“這是幻生夢境,夢境中什么都有可能發生,三生鏡在東海諸境待了這么多年,可能一直在暗中關注著東海的變化,它在幻生夢境中創在一些與東海大能相似的人不是很正常么?都是假的。”
這個猜測當然不無道理,但若果真如此,他們又為何會是真身出現在墳墓之中?
若三生鏡創造了與他們類似的人,因此才準備好了他們的墓地,那也輪不到他們來用——更何況,靈雋不覺得三生鏡能“仿制”一個她出來。
林玉澄注意到一個細節:“有些墓有碑,有些墓無碑,我們方才已確認了,無碑之墓中空空如也,有碑之墓才有尸骨,而我們的墓都有碑——也就是說,三生鏡覺得我們已經隕落了。”
靈雋靈光一閃:“若這時候,我們挖開一座無碑之墓躺進去,再將墓重新蓋好,那會不會自動出現一個墓碑?”
三人對視一眼,立刻行動起來。
林玉澄仗著是巽鏡之主,自告奮勇躺進墓中,靈雋和龍應云給他將墓填好。
在堆上最后一抔土后,墓前空地突然一沉,接著一塊墓碑從地下冉冉升起,碑上正是“林玉澄之墓”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