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面寶鏡在手,執念很快便進入了鏡心世界,更是順利地感知到了天地暗碑的存在——鏡心就在天地暗碑之中沉睡,它要去控制鏡心,掌握幻生夢境,令一切皆如它生前所愿。
她的出現是誰都沒有想到的,就連一直作為眾人主心骨存在的云燁靈尊也意外地微微睜大了眼睛,疑惑道:“你是虞稚川?你為何……不對,你是什么東西!”
什么也不是,不過一縷執念罷了,但因為三面寶鏡的影響,連云燁靈尊也看不出她的跟腳,只知道她不可能是虞稚川。
執念看著她,歪了歪頭,“你又是誰?你要阻攔我?”
云燁靈尊并不是完全生活在幻生夢境中,幾乎沒有受到真實世界任何影響的那三位老祖,這里也不是執念的絕對主場,兩者一個修為更高,一個寶鏡更多,真打起來,很難短時間內分出勝負。
云燁靈尊不怕她,但麻煩的一點在于,她還得保護周圍這些小修士,尤其是葉師簡——萬不能讓這怪東西影響到葉師簡的轉移實驗。
“你要做什么?”她沉聲問道。
執念不是真正的生靈,不會矯飾偽裝,直接說道:“我要成為幻生夢境之主,讓一切如我所愿。”
云燁靈尊:“……”
雖說做夢不犯法,但也是會引人發笑的好么,你認真的?
“你不可能認主三生鏡。”云燁靈尊指出問題,“它已經產生了一縷靈智,不可能同意。”
神器在沒有靈的時候認主都極其困難,更何況有了靈智之后?
執念卻不管那些,“我就要讓它認主。”
云燁靈尊感到事情正在變得越來越棘手——且不說現在魔念化身未死,任何人都無法讓那個狂妄自大的家伙低頭;即便運氣好,玄卿將它解決了,鏡心被從鎮壓中解放出來,也絕不可能認眼前之人為主。
物似主人形,鏡心不想墮魔,而眼前之人明顯是個隨心所欲不管不顧的家伙,它答應了就有鬼了。
此人又明顯不會放棄,三面寶鏡在她手中,一旦在此翻臉,整個東海又將陷入動蕩,甚至世界毀滅的危機也無法解決。
雙方存在不可調和的矛盾,氣氛漸漸凝滯下來。
林玉澄與荊虹遙遙看著那道身影,心情也是蠻復雜的。
荊虹小聲道:“真正的虞稚川被玄卿殺了,這個看起來有點像殘魂的……不會等下還要找我們報仇吧?”
林玉澄也早就聽說了這件事情,他靈光一閃,看向剛剛做完電擊療法,即將蘇醒的那群修士——“你當時說,虞稚川死后,秋岳秦距離黑色漩渦最近,本該被卷入空間亂流身死道消,但卻因一件寶物活下來了?”
“是啊,我們還很吃驚,沒想到他居然有這種好東西。”荊虹憶起當日種種,不禁心有戚戚,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難道秋岳秦不是靠寶物活下來的,而是靠虞稚川活下來的?虞稚川不希望他死?!”
“對,只有這個可能。”
林玉澄解釋道:“當時開啟的可不是通往幻境的世界通道,而是通往真實世界的通道——不論如何,真實世界的天道法則是要強過幻生夢境的,而根據兩界通道的特性,那時候通道附近的幻境生靈都會被真實的法則碾碎,可偏偏距離最近的秋岳秦活下來了!”
“等等,我們也都活下來了。”荊虹指了指自己和一旁躺著的修士,“而且你是不知道,虞稚川死前最后一刻還在與秋岳秦打生打死,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
“所以至少他們都是借了秋岳秦的光。”林玉澄不負責任地推斷,“說不定就是在死前那一瞬間,虞稚川作為溝通兩界的通道,在法則碰撞中窺見了一絲真相,同時大徹大悟,從情愛中掙脫出來,為了給東海謀得一線生機,所以保住了你們的性命……”
“好了好了,你再說下去,虞稚川都要成犧牲自我拯救蒼生的大德圣人了。”荊虹翻了個白眼,“而且,若真大徹大悟,那眼前這個又是什么?她這般模樣,明顯不是參透了因果命運之人。”
林玉澄啞然,他確實無法邏輯自洽了。
“不管怎樣,我覺得還是要試一試。”無視之前那一通分析,他強行將話題拉回來,“讓秋岳秦去試試,說不定能用愛的力量感化她。”
荊虹:“……”
她懷疑林玉澄這些年是看多了狗血虐戀言情話本,并且已經掌握了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