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雋也是這么想的,她認為那失蹤的溫家子弟要么是故意失蹤引眾人焦慮,好逼迫眾人再交一筆船費;要么就是與橫行楊紆澤的某些水寇有交易,要從他們身上獲得更大的利益。
總歸不可能是個惡作劇。
但問題在于,那溫家子弟的失蹤確有蹊蹺,以靈雋與容時若的神識也沒能發現半點端倪,難道是他身上有什么異寶,或是有更強者出手相助?
一時半會兒也推算不出個結果,靈雋便道:“我們下去看看。”
容時若揮手將他的居家旅行必備套裝收了起來,兩人朝山下走去,路上還遇到了不少抱著相同目的的人,不過此時誰也沒心情多說什么。
在走到半山腰時,靈雋忽地心神一動,看向身后。
那方向迎著光,熾熱的陽光直直灑落在她眼中,一片明晃晃的白占據了整個視野,什么也看不清了。
“怎么了?”
容時若的聲音從身邊傳來,靈雋恍然回神,收回目光,卻將神念留下。
她繼續前行,語氣頗為猶疑,“我方才好似看見了……一個奇怪的影子。”
“影子?怎樣的影子?”
容時若說著也回頭看了一眼,不過此時太陽恰好被一片云彩遮了半邊,陽光不那么明亮,他清楚地看見,那里什么也沒有。
“我感覺到有人在看著我,就回頭看了一眼……”靈雋也不是很確定,“那影子,像是一塊大石頭?但又不是真正的石頭。”
容時若眉頭輕輕蹙起。
他相信棠溪并不是在信口開河,但卻更相信自己的感知——他之前可是什么都沒發現啊。
兩人都將懷疑壓在心中,默默回到了岸邊。
此時,岸邊的爭吵已經升級了,不再只是幾個人在吵吵嚷嚷,大半修士都在問那些溫家隨從要一個說法,而溫家隨從則是一副“我不知情”的無辜模樣。
眼看著就要動起手來了,一部分真正希望能有效率解決問題的修士終于站了出來,壓下了即將爆發的沖突,冷靜地詢問溫家隨從,他們公子究竟想要做什么。
溫家隨從中領頭的那個修士露出一個溫和中帶著藐視的目光,云淡風輕道:“公子的心意豈是我等仆從能隨意揣度的?不過我偶然聽聞,公子近來欲請人煉制一件高階法寶,奈何材料難尋……”
眾人呵呵冷笑,敢情他們是上了條黑船,黑船主人還想敲詐勒索!
“堂堂溫家,難不成連個嫡系子弟都養不起了?!”一個面容刻薄的女修陰陽怪氣道,“還得我們這些卑微低賤的散修來養……養倒是無妨,不過你家公子是否該喚我等一聲父母呢?”
許多人都笑了起來,覺得這話說得真夠解氣的。
那領頭的隨從目光一愣,不怒反笑:“我勸各位三思,楊紆澤前些年死了那么多生靈,怨魂可還未散呢,你們也不想成為其中一員吧?”
“做人機靈些,識時務些,總不會是壞事,否則等到了沒處討價還價的時候,那可就悔之晚矣了。”
“你什么意思!”
焦思獻忙攔住憤怒的眾人,怒聲道:“你們還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