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斐劍尊的這一番科普,讓許多修士心中了然,也立刻有修士想到了特殊情況——“若是如此……那劍靈修祭劍之道,豈不就毫無危險了?”
“正是如此——事實上,祭劍之道原本就是從劍靈修行之道而來,現在你們知道為何劍靈在劍道上的天賦往往遠超常人,其他族群最頂尖的劍修也難以與之媲美吧?”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總之,這位劍修走的便是祭劍之道,你們只看她四處行走,似乎什么也沒做,但其實她已將劍意融入日常生活的一舉一動。”虹斐劍尊在長篇大論之后又回到了主題,“你們觀察她的步法,看似與常人漫步無異,但實際上卻是忽快忽慢、每次落點輕重不一,若她走在沙地之上,一眼便能看出來。”
眾人細細看去,發現還真是這么回事,那劍修的步伐看似穩健,實則飄忽莫測,卻令人無法在第一時間察覺。
“這只是一個細節,若從頭梳理她的行動,就會是像現在這樣——”
虹斐劍尊思索片刻,在空中化出一個大致的圖案,隨著時間流逝,圖案漸漸變化,從一個點不斷延伸開去,勾勒出一個復雜的、正在成形的禁制。
“她每走一步,都留下了不同的劍意,這些劍意潛伏在天地之中,即便周圍有人斗法也不會受到影響,它們像是一雙雙眼睛,幫她傳達各種消息……這或許也是她能在黑暗還無法釋放神識的溶洞中行動自如的原因之一吧。”
“被她留下的劍意,通過劍意循環勾連,正在逐步構建一個大型劍脈封印,而其他參賽的修士還只停留在應付眼前的對手這一層次,對上她,勝負已分。”
虹斐劍尊作出這一判斷的時候,靈雋還沒有真正亮出她的獠牙,但在場眾人大多都已經被說服了,他們期待地關注著暗河溶洞幻境將會迎來的大變故。
在閔賢與靈雋不期而遇,卻又擦肩而過的時候,虹斐劍尊適時解說道:“其實那小劍修應該一直都在那條溶洞里,閔賢很可能剛剛從她身邊走過,但因為即將完成的劍脈封印的影響,他完全沒能察覺到——這也不能怪他,實在是對手比他境界高太多了。”
眾人忍不住用憐憫的目光凝視著閔賢,這可憐孩子,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走過一圈了——不過那小劍修不動手,應該是因為劍脈封印即將建成,不想在此時節外生枝吧。
很快,他們看見靈雋的再次現身——要來了要來了!
果然,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不可思議又水到渠成,突然出現的血色洞窟、血河引得閔賢主動跳坑,無處不在的血腥味引來大半個幻境修士的注意,那個小劍修光憑一己之力,就讓整個幻境都按照她的想法變化起來,大勢盡在手中。
沒人對那些血氣感到奇怪,因為血道法寶物美價廉、適應性廣,這年頭哪個魔修行走江湖身上不帶幾件?
至于血腥氣中那蠱惑人心的力量,在虹斐劍尊的解說之下,他們也知道那很可能是劍脈封印的特性之一罷了。
再到后面,那永遠也走不出去的迷宮,逼得所有修士自相殘殺,這就更不必說了,大家都懂。
“這位元嬰劍修,倒是難得一見的可造之材。”一位白發修士感嘆道,“我雖不通劍道,但以虹斐道友的講解,她在劍道上的境界已遠超那些小輩,我森羅殿怕是無人能與之相媲美,可嘆!”
“倒也未必,這才只是第二輪篩選,許多人根本都還沒用全力,被她搶了個先罷了。”也有人不贊同,“等到之后的擂臺戰,想必她就出不了這么大的風頭了。”
“希望如此吧。”
白發修士好脾氣地笑了笑,心中卻極不贊同——那小劍修豈是因機緣巧合才有如此作為的?無論是劍道境界、對劍道與大局的掌控,都遠超那些只知道殺殺殺連腦子都不動一下的同輩。
如此人才,又是個散修,豈不是天意要讓她歸入我森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