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跟著你的老大走吧。”
借著余光掃了一眼,靈雋發現北陰鬼主麾下之人都已經起身離席,便也好意地在他神魂中提醒了一句。
靈御沉默地站起身來,匯入離開的人流之中,離開了血墉王宮。
席上便只剩下了血墉鬼域的強者及一些知名閑散人士,但宴會舉行到這一步,也沒什么好繼續的了,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告辭。
鎖魂殿主走出血墉王宮的時候還在感嘆:“雖然沒見到三位鬼主當場打起來,但只要一想到主人已經混到北陰鬼主那里去了,就覺得或早或晚,總會出什么大事呢!”
他得按照主人的吩咐做好準備,這樣才能更好地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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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陰鬼主臨時居住的行宮之中。
在其他鬼尊或不屑或戲謔的目光中,靈御帶著新搶來的鬼種進了他居住的宮室。
行宮的侍者正要上來伺候,卻被他不耐煩地揮退。
侍者悄悄看了眼這位大人懷中那個露出半張妍麗容顏的鬼種一眼,恍然大悟,立刻有多快跑多快,順便還提醒其他侍者不要去打擾大人的好事。
殿內無人,靈雋推開靈御站了起來,慢悠悠地在寬闊的殿內踱步。
靈御不知她這是打算做什么,卻又不敢多問——方才那種如傀儡一般為人操控的感覺猶未散去,他沉默著,等待這個可怕靈族的審判。
在被冥王印控制的那一瞬間,靈御便通過過往多年來對高階靈族的研究,判斷出這位山海界大能正是出身靈族。
只是,他根本沒有將眼前之人與曾經萬靈秘境中那個廢了的青神木靈聯系起來——他知道那個青神木靈活下來了,還被靈帝冊封成了什么昭青靈君,但盡管如此,三百年前青神木靈也不過靈心期,而靈族修煉緩慢,高階靈族尤甚,三百年,還不夠青神木靈進階神游期(出竅)的。
在給殿內布下新領悟的禁制之后,靈雋回到靈御面前,伸手將他從寶座上提起丟到一邊,自己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
靈御知道自己現在應該非常生氣,但可悲的是,在被種下冥王印之后,就連厭惡主人都成了一件難事,他在憤恨的同時,腦子里竟然還會冒出“奴仆自然要給主人讓位”之類的想法,自發為她“洗白”。
在這個與時俱進的時代,不少奴役之法都講究“得人心”,所以不但要奴隸身體服從,連心靈也不放過——靈御本以為自己是看慣了的,但當這種手段真真被用到自己身上,他才感到深入骨髓的恐懼與惡心。
可現在才明白道理,未免太晚了些。
靈雋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情緒,于是故意晾著他,讓他好好享受一番。
一個時辰之后,她忽然開口:“靈御,北陰鬼主來血墉王城,是你促成的么?”
靈御下意識便要開口回答,卻猛然想起——為了控制他這個山海界的叛徒,北陰鬼主可是也在他身上留了些禁制的,一旦他有背叛之舉……
“放心,我已經解決了。”靈雋一手輕敲著寶座的扶手,輕蔑道:“你還是山海界生靈,論玩弄神魂的手段,便是鬼主,也敵不過我靈族。”
——靈御沒有轉生成為鬼界生靈,這是因為北陰鬼主需要他保持山海界生靈的身份,創造出更多挖山海界墻角的秘法。
她什么時候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