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看著靈雋離開的方向,鎖魂殿主仍未能反應過來,這一切太不真實了。
就這樣放我走?
難道就不怕我將你才是幕后主使之事傳出去?
——噢,你當然不怕了,因為我是同謀……
恍惚中,鎖魂殿主感覺這段時間的經歷就好似一場奇妙的幻想,那個可怕的靈族匆匆而來,帶著絕對的強勢與威逼利誘;如今又匆匆而去,輕描淡寫不見一絲猶豫留戀。
留給他的,是一個離奇的夢,也是一段徹骨的寒,更是一張再難掙脫的網——而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從未將我放在眼里,因此既不告訴我她的名字,也未問過我的名字……她早決定了利用完我就丟,我就是個工具人!”
鎖魂殿主又是氣恨,又難免覺得自己根本沒有生氣的資格。
但不論如何,他隱約已經意識到,自己雖然擺脫了她的控制與奴役,可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仍要活在她的陰影之下,聞之膽顫,見之避退。
……他不想成為她的下一個目標,也希望這輩子再也不要見到她了!
冷風吹過荒原,砂石隨風而走,鎖魂殿主發了一會兒呆后,終是選了與靈雋完全相反的方向離開。
但才走幾步,他忽然茫然了——現如今,他又能去哪里呢?
鎖魂殿,很快便將迎來暗神的怒火,一旦回去,他必會被連著一鍋端了。
更可怕的是,他在從重獲自由的驚喜中回過神來才發現,這一切由那個靈族一手策劃,他雖不清楚,卻也是同黨,暗神奈何不了她,難道還收拾不了他?
等血墉他們收到神諭,或是回過味來,憑兩大鬼域的勢力,無論他逃到哪個鬼域,都有無數人愿意為二者驅策,抓他去獻功討賞。
而山海界……兩界戰爭曠日持久,仇深似海,去了也落不到好下場。
天下之大,竟無他立足之地!
鎖魂殿主只覺心中發寒,仿佛想明白了什么:難怪!難怪她愿意放我自由,因為她知道我會面臨怎樣可怕的處境!
天長日久,神靈的威嚴牢牢刻在他的心中,他不可能不恐懼。
可他又能怎樣呢?
他沒有神靈庇佑,也成不了神靈,永遠都是弱者,在鬼界法則之下,永遠都要被欺凌。
鎖魂殿主默然無語站了半晌,涼風吹得他渾身冰冷。
不管如何……不管如何……
他都要活下去!
·
血墉王城。
顏守心清醒過來的時候,鉤斛的尸體都已經涼了。
不光是他,這附近住著的鬼界生靈,死傷者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