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從始至終宸的想法都不在靈雋的考慮范圍,她沒有給予宸過多反應——回應他的怒火是紫極宗主要做的事情,她靜觀其變即可。
紫極宗主似乎也從這些年的相處之中了解到這位道友的性子,果斷將事情接了過去。
于此時而言,打嘴仗實在毫無必要,直接讓這些人知道他們的身家性命已不在自己掌控之中,相信能修煉到如此境界之人,總該有幾分識時務的本領。
先前的合力一擊被輕飄飄地化解,眾人還只當是自己實力大減而紫極宗主又太過強大;然而等察覺到神魂深處傳來的不容違背的意志時,他們才真正意識到情況比想象中最糟糕的情況更難以接受。
“你!”
不敢置信的眾位大能驚懼地望向紫極宗主,他正伸出右手,修長如玉的指尖似連接著無形絲線,每根絲線的盡頭就是他們的神魂,如操控提線木偶一般,只是輕輕舒展一下手指,那被扼住命門的恐怖便如期降臨在他們身上。
“他不止抽取了我的真元,還在我神魂之中留下了奴役魂印!”
這種事情罕見嗎?
不罕見,如果一個魔修有能耐在人無知無覺之時抽人真元,他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而這也是許多魔修都樂此不疲的事情,哪怕被控制的人對他沒什么幫助。
但當這種過往他們都已習以為常的事情,忽然出乎意料地降臨在自己身上,犯下此等惡行的還是一直以來都以正道魁首形象示人的紫極宗主,事情瞬間就變得不可接受。
有人硬撐著一張臉暗暗嘗試諸多秘法,寄希望于擺脫奴役魂印,結果招來的卻是紫極宗主毫不留情的懲罰。
見幾人痛苦不堪、狼狽凄慘的模樣,原本也想試試的人神色更難看,但也都不約而同地暫時放下這個念頭。
一片寂靜之中,一位因為怕被打而努力躲藏在角落里的紫極宗太上長老率先跳出來,低下了大修士們一貫高昂的頭顱:“宗主……我等原本便是宗主麾下之人,宗主何必——何必如此大動干戈……”
誰都聽得出來他心中不是不怨不是不怒,他自己也感覺這話說得不大好,連忙找補:“若宗主是有事要我等去辦,憑您在山海界的威嚴,誰又會置之不理呢?我等必會盡心竭力……還望宗主寬恕我等不敬之過,我愿任憑驅策!”
“不要臉!”
不少人心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這個,但卻沒誰會真罵出來——就算不服,在這種時候也得先忍忍,再伺機而動,激怒紫極宗主沒有好下場。
但也有些人卻很能理解這位太上長老的想法,這便是那些同樣出身紫極宗、紫極宗附屬宗門或需要仰紫極宗鼻息的散修大能了。
別的不說,如果紫極宗主真有事情要他們去辦,難不成還能拒絕?
這樣想想,倒不如趁著其他人還不馴服之時率先臣服,說不得等事情了結后還有活路,有……重獲自由的機會。
唉,不然還能怎么辦呢?
紫極宗主自然知道這些人心中所想,也不在乎他們樂不樂意,畢竟他是來拯救世界的,又不是真要復辟神庭,等事情結束后,他們就會理解他的——不能理解也沒關系,反正打不過他。
在第一人站出來之后,又接連有人俯首臣服,他微微笑著,不言不語,目光卻看向那些還在硬扛著不肯低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