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周慶年……他真的會如我南楚所愿?”
操縱平穩的莫虛也忍不住轉過頭來,側耳傾聽。
李云逸輕輕一笑,話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卻篤定。
“會。”
“不僅會,他會比你們想象中的更用心。”
更用心?
這是為何?
莫虛鄔羈驚訝萬分,眼底盡是迫不及待,連忙追問。
“為什么?”
“是他終于認清了大周當前的局勢?”
大周必敗!
如果天魔軍真的如同紫龍宮記載的那樣強橫,別說大周,整個東神州無人能夠抵擋。當然,短短數個月的時間,哪怕魯言有第二血月的秘術支持,也不可能把東齊大軍打造的如中神州的天魔軍那么強橫,這也是鄔羈敢于斷定大齊這段時間不會招惹南楚的原因。
大周就不一樣了,它很有可能成為魯言增強大齊力量的首要目標。
但。
這也只是可能而已。
為了大周皇族,周慶年真的愿意率先嘗試?甚至,李云逸連如何做都沒有告訴他。
李云逸輕輕一笑,示意鄔羈坐下,自己也坐下,兩人相對而坐,才再次開口道。
“因為他足夠聰明。”
“更因為,他足夠自私。”
“當然,這次見面,他更暴露了一大性格上的缺點,足夠疑心。”
李云逸接連說了三個足夠,鄔羈莫虛驚訝,一頭霧水,完全不懂其中內涵。甚至,當李云逸說周慶年足夠自私的時候,他們更是驚詫。
“殿下的意思是,他之所以會做,不是為了大周皇族?!”
“那他是為了什么?”
鄔羈繼續道說心頭不解,李云逸眼底精芒一閃,嘴角冷笑。
“當然不是大周皇族。”
“甚至,整個大周對他來說,都無關緊要。”
李云逸說著,當這些話語傳入鄔羈耳中,簡直如一道道驚雷,一句比一句令他驚駭。
無關緊要!
不是他修心不夠,而是李云逸這斷言太狠了。放眼天下,誰能相信周慶年作為周武王,大周的定海神針,會認為大周無關緊要?
若大周真的無關緊要,他又為何要待在大周?
鄔羈滿心底都是不解和矛盾。這時,李云逸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輕輕一笑,道。
“個中緣由很簡單,你聽我細細說,要記在心上。”
“要記得,天下大勢,或者復雜,但永遠是由人心起源,復雜也是人心,卻可推演。”
人心?
天下大勢?
鄔羈聞言一振,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他知道,李云逸既然如此點明,就說明接下來的話真的很重要。
“逸哥兒你說!”
鄔羈鄭重,不由道出了他和李云逸最親密的稱呼,李云逸不以為意,因為他和鄔羈從小到大就是這么稱呼的。可是卻沒看到,一旁莫虛身體猛地一震。
逸哥兒?
整個東神州,誰敢如此稱呼李云逸?
鄔羈!
他絕對是頭一個,很可能也是唯一的一個!
看見李云逸輕輕點頭,要繼續往下說的樣子,莫虛心頭狂震不休,望向鄔羈的目光充滿復雜。
就在今天,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很看重鄔羈對于李云逸的意義了,卻沒想到,自己還是輕視了。
可這時,李云逸可沒有在乎他會有什么反應,聲音徐徐傳來。
“周慶年并非心系大周。”
“這一點,從他對北越的態度就能看的出來。作為東神州最古老,最為強大的王朝,大周底蘊深不可測,千年時間,大周從來沒有遭遇滅國危機,民心鼎盛,早已達到一個極致。甚至于,如果他真要狠心侵占南楚或者大齊,定然也能做到,只要完成其中之一,整個東神州必定就在他大周鐵騎之下,更別說北越了。”
李云逸此言一出,莫虛忍不住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