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懸一線?
于良臉色慘白,視線從周圍眾同伴臉上飛快掠過,只見他們和自己一樣,臉上早已沒有半點血色可言,眼神空洞地望著漫天飛撒的玉屑,清晰透出兩個字……
絕望!
不是命懸一線。
這是十死無生的局!
連譚揚的手段都破滅了,他們還能寄托于誰?
不敵。
死亡……
哪怕天上的八臂天魔似乎還要消化譚揚手段帶來的沖擊,暫時沒有騰出手來釋放必殺一擊,但是他們已經徹底心死,甚至連逃跑的心思都沒有了。
強敵恐怖如斯,他們真的能逃的了么?
哪怕能暫且逃出生天……
他們又能去哪呢?
血月魔教只出現了眼前這八臂天魔一人,就摧毀了他們大半個隊伍,可想而知血月魔教的自負和自信,在周圍叢林中,定有其他天魔軍早已駐守,就等落網之魚自投羅網。
他們能逃出這一劫后,又能逃出多遠?
四面楚歌。
再無生機!
眾人互視一眼,絕望在彼此眼底流轉彌漫,讓人窒息的恐懼在胸膛之中咆哮。可是,即便他們用盡了全身所有力量,在這樣的一刻,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死亡。
是黑暗的。
也是寂靜的。
血煞纏身,巨力壓迫,他們就像是被重重鎖鏈鎮壓在囚籠之中的囚徒,就在譚揚那枚玉佩破碎的一瞬間,他們的命運仿佛已經注定,再也沒有了掙扎的資格。
除了……
于良!
感受著周圍的死寂,看著眾人臉上的迷茫和絕望,他只感覺一股無形之火從心間蒸騰而起,再也無法收拾。
“逃!”
“逃啊!”
咔嚓!
就像是被無盡冰霜封禁的土丘開裂,于良的聲音于這一片寂靜中響起,卻遠沒有如雷震耳的氣勢,顫顫巍巍,仿佛用盡了全身所有力氣才終于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說出這句話了。
一次比一次微弱。
一次比一次絕望。
此時更像是在狂風驟雨中勉力點燃的燭火,是那么的微弱,弱不禁風。
當它傳到眾巫族天才耳畔,他們早已是一片死灰的眼底深處更不曾泛起半點浪花和波瀾,恰恰相反,無奈和絕望更深。
逃?
拿什么逃?
連譚揚隱藏的手段都無法對這八臂天魔產生半點效果,他們又能逃到哪里去?
逃不了。
他們,死定了!
但……
有人望向于良,如同想起了什么,眼瞳突然亮了起來,如同看到了一抹希望。
“逃!”
“于大哥,你快逃!”
“逃出生天,日后為我們報仇!”
一人迸發強烈意志,卻并非在求生,而是祈禱,望向于良的雙眸更是充滿希冀。
若死亡已成定局,那么,他們更希望有朝一日有人能幫他們報仇雪恨。而這個人——
就是于良!
他是整個隊伍的最強者,自然也是最有希望逃出去的那一個。當然前提是,必須在他們的幫助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