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電文,老爺子漸漸恢復了平靜。
他抬起頭看向身前的王世和,問道:“世和啊,你說這楊靖,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王世和一臉恭敬道:“據情報顯示,岡村寧次的第11軍剛剛和虎賁團展開了一場激戰。
雖然起因是日軍圍剿共黨的新四軍,但卑職卻認為,日軍此舉應該是為了對付虎賁團,而共黨的新四軍只是一個巧合。
否則,對付一支游擊隊,日本人必定不會如此大動干戈。
想必,楊靖也知道這一點。
雖然這一次日軍在虎賁團手中吃了一個大虧,但日本人也絕對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尤其岳西這個日占區,孤軍深入的虎賁團,幾乎很難抵擋日本人的進攻。
共黨的新四軍這時候自身尚且難保,根本不可能給虎賁團提供什么幫助。
因此,楊靖想要向委座您求援,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老爺子點了點頭,認同了王世和的分析,然后又頗為擔憂的說道:“世和,這個楊靖并非黃埔系出身,而且最近還和共黨走的很近,他的忠誠度讓我很有些懷疑啊。
尤其之前,我曾不止一次下令,讓他率部返回敵后,他都抗命不遵。
所以,這一次,他會不會是別無選擇之后的權宜之計啊?”
王世和想了想說道:“楊靖雖后屢次抗命不遵,但基本都事出有因。
而且每一次,他都給日本人造成了難以估量的損失。
所以,在忠誠度上面,完全不用懷疑。
甚至,就算他想投降,日本人也未必會答應……”
老爺子擺手打斷道:“世和,我說的不是這個。”
王世和立即心領神會,改口道:“委座,關于楊靖的立場問題,依卑職看,完全是您多慮了。
據卑職所知,楊靖是一個極重感情、有恩必報,有仇必償的人。
當初,他的虎賁團被圍困在阜陽成中,新四軍的獨立團曾跋涉數百里趕去營救。
這份恩情,楊靖自然不可能遺忘。
所以,楊靖和新四軍走的近,甚至給他們提供一些物資上的幫助,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至于委座您的擔憂,我想完全是多余的,楊靖重情重義的同時,又是一個極其自傲的人。
這一次能夠低下頭,主動向您求援,便說明他依然是效忠于您的。
可如果您不提供援助,那么他就真的有可能要被共黨挖走了。”
老爺子沉吟了良久,而后嘆了一口氣說道:“世和啊,我何嘗不知楊靖是一員不可多得的猛將,就憑他說立下的一次不世之戰功,說是曠古爍今都不足為過。
用的好,自然一切都好,可如果一旦出現紕漏,問題可就嚴重了。”
這時,得知消息的戴老板也趕到了后花園,正巧聽到了老爺子的這番話。
“委座!”戴老板打了聲報告。
老爺子看了看戴老板,把事情大概講了一遍,旋即又問道:“雨農,你也來了,正好,說說你的看法。”
戴老板沉吟了片刻,然后刻意壓低了聲音,用只有老爺子和王世和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委座,您上次不就想……”
說到這,戴老板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繼續道:“我們軍統一直沒有找到機會,這一次,何不借助日本人的手,直接清除掉他。”
因為王世和是老爺子的親信,且這件事情他也知情,所以,戴老板說這番話的時候,并沒有避諱王世和。
老爺子先是點了點頭,然后又眉頭微蹙的搖了搖頭。
一旁的王世和說道:“委座,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