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瞬間把茶杯重重地按在桌子上,緊接著那茶杯在他手中四分五裂,茶水在桌子上流淌開。
有戲!
王躍瞬間精神大振。
“好好的綠林好漢做著,為何非要招安呢?
要說是為了富貴,那兄弟我的確無話可說,可看哥哥如今所為,也并非是求那富貴的,再說如今這世道,若非原本就是富貴中人,如昨日兄弟身邊的劉錡這般,否則要想富貴要么學文,去走那科舉之路,成則富貴敗則措大,要么如童貫身邊那些人一樣靠拍馬屁,阿諛奉承來求之。
然而如哥哥這般磊落男兒,又豈會如此輩般奴顏婢膝?
既非為富貴,那為何要招安?為何要受那般鳥氣?明明是一個快意恩仇,除暴安良的好漢,為何非要去給那些貪官污吏做鷹犬?
到頭來還是個兔死狗烹!
這不是賤嗎?”
王躍繼續刺激。
“夠了!”
武松爆發般怒吼一聲霍然起身。
王躍像個得逞的陰謀家一樣,端起已經震灑大半的茶杯,看著站在那里胸口急劇起伏的武松……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他緊接著補刀。
“你就不怕某將你押送官府?”
武松喝道。
“那只是證明我看錯人而已,不過我自信不會錯的,世間豈有賣友求榮之武二郎?”
王躍說道。
武松瞬間就像泄了氣般,一下子重新跌坐回座椅上。
“我倒是很好奇,哥哥的身手我是領教了,以此可知其他諸位好漢的,如魯智深這般,縱然勝捷軍那些士兵也說他是勇猛無敵,像你們這般身手,是如何被張叔夜那些官軍困住的?要說西軍精銳,真心放出騎兵的確可能,可就張叔夜倉促募集的那些烏合之眾,還能困住你們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再說就算你們不得不招安,去江南一路上有的是機會離開,那又為何非得去與方臘拼命,最后折損那么多兄弟?
話說你們還剩下多少人?”
王躍問道。
“不足半數!”
武松恨恨地說道。
說話間他還狠狠拍了一把桌子,這張可憐的桌子估計再來一下就該散架了。
“至于張叔夜困住我等,那不過是宋公明與那張叔夜合伙演戲。
他與吳學究早就瞞著眾兄弟,與其聯絡好了,故意帶著兄弟們入陷阱,再哄著兄弟們不得不招安,我與魯提轄,史進等兄弟不愿意,但楊志,關勝等兄弟都同意,若是鬧起來反而失了義氣,不得已也就只得答應。
至于去江南,也是被他花言巧語哄騙了。
直到打完方臘,看他得了個官職后的嘴臉,兄弟們才悔之晚矣。
那時候史進兄弟差點與其火并,被拉住后與其割袍斷義,獨自一人回鄉,我因與那方七佛大戰折損了一條手臂,被他丟在了杭州。魯提轄也心灰意冷,正好留下與我作伴,卻不想倒是他先故去,葬了他之后我也就四海為家了,如今想想當初真是瞎了眼,居然信了這樣一個狗東西。”
他接著說道。
“看看,這才是會謀富貴的,他的確不是英雄好漢,但卻是會謀富貴的,踩著兄弟們的死尸,他終究還是換來一頂官帽,若是再繼續拍上官馬屁,以后少不了繼續升官發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