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宅。
“快,圍起來!”
在路邊行人一片驚恐目光中,全副武裝的高杰,單手舉著錐槍指向大門喝道。
在他身后騎兵洶涌而至。
這些全身甲胄,拎著錐槍帶著鞭锏錘連枷之類兇器,騎著具裝戰馬的兇悍騎兵,就像鋼鐵的激流般,在并不太寬的街道狂奔,帶著踐踏起的塵埃和雷鳴般馬蹄聲,迅速完成對這座四進大宅的包圍……
“你真要這樣做!”
劉锜一臉凝重地看著這一幕說道。
“當然!”
王躍說道。
“這里可是京城,這里不是河北戰場,這里是官場,這官場上自有官場上的規矩,斗也得按著官場規矩斗,你不能像戰場上一樣任性。”
劉锜苦口婆心地說道。
“我管他什么官場還是戰場,我也不懂你們那些亂七八糟的官場規矩,我的規矩就一個,有仇就報,盡量別留著隔夜!”
王躍說道。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劉锜還是試圖挽救他那顆走上邪路的靈魂。
“錯,那要是君子沒到十年就死了呢?”
王躍說道。
劉锜無言以對。
“所以,這報仇需趁早,有仇決不過夜,我不管什么戰場官場,我的規矩只有一個,敢招惹我就得準備好挨我的斧子,兄弟們,把他家大門給我砸開!”
王躍喝道。
說完他催馬上前。
前面堵門的騎兵立刻下馬,一個使板斧的壯漢上前,舉著斧子大吼一聲正劈在大門中間,兩個使狼牙棒的一邊一個,掄起狼牙棒砸在左右,兩扇大門瞬間敞開。不過也就在這時候里面十幾名奴仆跑過來,然后那使板斧的恍如猛獸般大吼一聲,那些奴仆嚇得趕緊掉頭,其中兩個因為腿軟,直接倒在了地上,趴在那里哭著往里爬。
門前騎兵一片哄笑。
“侯爺,不想這京城民風竟是如此孱弱。”
高杰笑道。
很顯然他的不臣之心正在萌芽。
實際上早就萌芽,這些家伙到開封后,這座城市的繁華的確讓他們瞠目結舌,但大宋朝武備之糜爛,也同樣讓他們瞠目結舌。
他們對大宋朝又沒什么感情,自然看的比別人明白。
這明顯就是個渣渣啊。
“心里明白就行,不要亂說!”
王躍說道。
高杰趕緊了然地點頭。
他作為王躍親信,當然知道這個首領同樣對大宋朝沒什么忠心。
“都抬過來!”
王躍招手說道。
后面大批士兵抬著一口口剛剛從城內棺材鋪搜刮出來的棺材,在秦檜家門前擺好,他們幾乎將整個開封做好的棺材都搬來了,很快就密密麻麻鋪滿街道,甚至一些士兵都直接站在了上面。這時候附近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甚至一些地方小官吏和衙役也出現,一個綠袍子想來干涉,旁邊的具裝騎兵一催馬,他嚇得腿一軟直接倒下,在那些騎兵的哄笑中連滾帶爬擠回人群。
人群同樣一片哄笑。
“鄉親們靜一靜。
我是奉旨進京的冠軍侯王躍,這些都是部下兄弟,今日來這里只是找秦御史理論,與旁人無關,之前王某在使館外,教訓了幾個不懂咱們大宋規矩的女真人,這秦御史就上奏彈劾我,說我此舉有失上國禮儀。
我就不明白了,咱們大宋的國都為何還得對這些蠻夷講禮儀?
蠻夷就是蠻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