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躍當然不會知道,自己已經被女真人盯上了。
“你們都在看什么?”
此刻在零零星星落下的小雨中,王躍正拄著他的陌刀,看著對面那些驚慌不知所措的府界禁軍士兵們。
后者的確不知所措。
他們根本就沒打過仗,也就是幾個將領可能上過戰場,但可以說百分之九十九的,都沒有經歷過戰爭,實際上讓他們去剿匪,都不一定能保證勝利,這個梁山那幫可以證明,他們的主要活動區域,就已經部分在府界禁軍的駐防范圍……
當初肯定調動過府界禁軍來對付宋江那幫人。
他們的確裝備完善。
也的確都是職業化的正規軍,大宋新軍制改革的產物。
正牌野戰軍。
但是……
就是個純粹的花架子。
就是個樣子貨好看的,哪天大畫家心血來潮,擺出來讓他能看到盔明甲亮,旌旗如林的。
這樣一群人突然面對王躍這種都上升到非人類級別的,當然一下子超出心理承受能力,本來一想到要打仗還是要和具裝騎兵打,就都在那里哆哆嗦嗦,王躍那一斧子,成了壓垮他們意志的最后一擊。
但跑過之后,尤其是和那些熟人吵過架之后,反而都冷靜下來。
害怕依然害怕。
但已經不至于害怕到崩潰了。
“你們都在看什么?
或者說你們為何在看我?
這時候你們難道不是應該轉過頭去,看著你們身后的城市看著那些豪門顯貴的府邸?
那里有堆成山的錢,那里有取之不盡的絲綢,那里有一屋子一屋子的香料,黃金珠寶到處都是,隨隨便便一處府邸的大門里面,都有著你們幾輩子都花不完的財富。
那你們看我干什么?
我臉上又沒黃金。
我們就是去救冠軍侯而已,冠軍侯遭奸臣陷害,已經被官家打入大牢嚴刑拷打,我們是冠軍侯的兄弟,故此得去救他,這種時候誰擋我們,我們就殺誰。識趣的就在一旁老老實實待著,夠義氣的就跟著我們,一起去營救冠軍侯,若是還敢給那些奸臣當爪牙,范瓊就是你們的下場!”
王躍吼道。
緊接著他另一只手中斧頭再次出現。
“走,前進,清君側,誅奸臣!”
他斧頭向前一指吼道。
緊接著身后戰鼓敲響,馬車開始緩緩向前。
“清君側,誅奸臣!”
“清君側,誅奸臣!”
……
后面具裝騎兵們催動戰馬,一邊跟隨王躍一邊煞有介事地喊著。
那些禁軍們面面相覷。
很快王躍的馬車就從他們面前經過。
“走,同去!”
人群中幾個本地貧民走出來喊道。
“對,冠軍侯為國殺敵,如今遭奸臣陷害,咱們豈能坐視,走同去,同去,去救冠軍侯!”
又有幾個人走出說道。
然后他們在那些士兵和閑人們茫然的目光中,迅速匯入王躍隊伍,緊接著轉到向北的大街,而那些逃跑的禁軍都在兩邊和涌出的閑人們一起看著,但卻沒有敢上前阻擋的。倒是人群中有個文人在怒斥這些逆賊,結果惹惱了高杰,很干脆地一箭射過去也就再也沒有敢的了。
至于其他禁軍,這么短時間應該還來不及做出反應。
“這是何處?”
王躍看著路邊一座府邸說道。
這座府邸相當奢華,里面樓閣林立燈火輝煌,門前數十名家奴拿著兵器警戒。
“回將軍,此乃右監門衛大將軍,洪州觀察使趙令疇宅。”
一個隨行義士說道。
“宗室?”
王躍問道。
“確是鳳子龍孫,乃太祖子燕王玄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