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嚴守這個以文御武的原則。
這風向明顯不對。
王躍的作亂讓這些武將們明顯有些開始心里長草,畢竟王躍僅僅五百騎兵就能亂東京,殺三公如殺雞,屠文官如屠狗。
那么別人呢?
別人為什么不效仿呢?
畢竟他成功的竟是如此容易!
所以張叔夜三人現在反而對劉延慶很警惕。
“莫要胡言亂語,咱們劉家也算世代忠義,豈能與那逆賊并論!”
劉延慶緩緩說道。
然后他捋著胡子一臉深沉地看著城內那道煙柱。
他的確不想做逆臣,劉家父子逃跑歸逃跑,但必須得承認他們底線還是有的,哪怕到最后他們死也沒降敵。所以他們的忠心的確是值得肯定,但要說心里不長草,那也肯定不可能,總之此刻的劉延慶心情也很復雜。不過就在這時候,城內的天空中,突然間越來越多的鳥飛起來,甚至在天空盤旋,然后紛紛飛向在這里同樣可見的艮岳山林。
“城破了!”
劉延慶一臉凝重地說道。
“王躍出來了!”
劉光國同時驚叫一聲。
遠處的衛州門處,吊橋放下,一頭五彩的怪獸,馱著一個鋼鐵的怪物緩緩走出,而在怪物后面,是源源不斷涌出的具裝騎兵。
“讓劉錫先上!”
劉延慶目光頗有些復雜地說道。
他身后旗幟揮動,向警戒衛州門的劉錫發出命令,然后那里的旗幟同樣揮動,向著他表示接令,劉延慶了然地笑了一下,隨即向前一揮手,他前面列陣的步兵同樣向前,但他們劉家的部曲騎兵卻沒動……
“這個老狗!”
劉錫鄙視地看著這一幕。
“咱們打還是不打?”
他妹夫馮康年看著對面迅速列陣的王躍說道。
真打這是最好機會。
王躍帶著具裝騎兵列陣門外,后面明顯低一個檔次的弓騎兵源源不斷涌出,然后在兩翼迅速列陣,這擺明了后面還有步兵,要打就以騎兵進攻兩翼弓騎兵,然后讓步兵炮灰去堆具裝騎兵。
他們對自己部曲的戰斗力有足夠信心。
實際上劉錫還有一千騎兵。
這不光是劉家的,還有馮康年家和劉錫連襟王燮家的,這兩家都是秦隴世家土豪。
“打,兩千里勤王,無論怎樣,終不能不戰!”
劉錫斷然說道。
但就在此時,卻看見王躍身旁一個年輕的將領沖出,在兩軍之間躍馬橫槍,十分囂張地吼道:“某相州楊再興也,對面何人敢與我一戰!”
“呃,還有陣前單挑的?”
馮康年愕然道。
“這廝倒是狡猾,既然如此那就別輸了氣勢,誰去斬了此賊?”
劉錫說道。
他當然明白王躍的意思,大家好歹也是有些交情的,放開手拼命總是不好的,干脆一邊出一個人單挑,這樣單挑過程中,王躍后面的步兵也都完成列陣,那時候就不是劉锜這一千騎兵的事了,得劉延慶的主力上,既然這樣劉錫當然要配合,他還舍不得自己家部曲送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