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錡說道。
“難道我不是本來就如此?我一個山里來的妖孽,殺幾個人,搶些銀子,難道不是本色?”
王躍說道。
“你就那么自信,能以一己之力敵天下?”
劉錡說道。
“你看看他們,我需要以一己之力敵天下嗎?
那里可是還有你的親弟弟,你覺得現在你出去告訴他,你們劉家要站在正義的一方,與我這個邪惡的逆賊血戰到底,他和你們劉家那些精銳的士兵們,不會覺得你是喝多了?我這個人要按照儒生們的標準,的確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可是在這些士兵眼中,才是真正與他們同甘共苦的大帥。
或者你去問問開封公社那些民兵,他們愿意與我為敵嗎?
估計他們會拿三眼銃崩了你!
或許你也可以去問問燕山府那些之前分得了土地的農民,他們會與我為敵嗎?
他們會一鋤頭刨死你!
甚至你回去問問折可求這些人,他們愿意與我為敵嗎?
他們倒是更愿意滅了你們劉家,然后向我邀功獲得更多好處!
你看,憑什么說我是一人敵天下呢?視我為仇敵的只是儒生,但將領喜歡我,士兵喜歡我,農民喜歡我,那么你覺得和他們比起來,幾個只會讀之乎者也的儒生算什么?
那算個屁呀!”
王躍說道。
劉錡無言以對。
的確,外面的大街上,他弟弟正率領著劉家的家丁們,架著一個紫袍文官堵在一座大宅門前,里面一個本地鄉宦憤怒地呵斥著,紫袍官尷尬地看著,然后他弟弟突然惱羞成怒,抬腳將鄉宦踢倒在地上,拿出刀架在后者脖子上,后者立刻變成了驚恐的求饒,緊接著回頭呵斥奴仆,趕緊給他弟弟拿銀子。
好吧,他弟弟也學壞了。
但他的弟弟和那些士兵笑得真開心啊!
他毫不懷疑,這時候他出去阻止,他弟弟和這些跟隨劉家多年的士兵們會多么憤怒。
王躍端著茶杯出現在他一旁……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索性享受吧!”
這個把他弟弟由一個充滿正義感的少年變成亂兵頭子的壞人說道。
緊接著王躍看了看外面……
“馮學士,這助餉可得抓緊,要是少了,耽誤了迎太上皇,那我可是很懷疑你對官家的忠心!”
他喊道。
那紫袍官抬起頭,憂傷地看著他。
“不勞閣下費心,亳州雖小,但五十萬貫還是能湊出,只是望閣下約束貴部別再騷擾民間。”
他悲哀地說道。
這是亳州知州馮熙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