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乞買也沒有援軍了,再打他就只能把老弱婦孺頂上了。
求和是必然的。
“帶過來吧!”
王躍說道。
竇成很快把女真使者帶來。
“張浩?我似乎聽說過這個名字。”
王躍看著使者說道。
這是一個年輕的文人,看著還算風度翩翩,頗有幾分儒雅俊朗。
“大王,他家就是遼陽的,上次大王斬訛魯觀時候,他爹被車裂,大王還將其母獻給官家,不對,是獻給了太上皇。”
竇成提醒他。
張浩低著頭,明顯看得出身體在抖動著。
“啊,我想起來了,這真倒是應了那句話,時代的一粒灰,落在個人頭上,就是一座山啊,我對你個人的悲劇表示遺憾,但這是時代的錯,誰讓我們都生在這樣一個兵荒馬亂的年頭呢?令尊被車裂這件事,也只是這個時代的縮影,這個狗日的時代里這樣的事情太多了,自從阿骨打起兵至今遼東多少百姓家破人亡,車裂雖然死的慘些,但相比起那些死于亂軍中的也沒什么區別。
唉,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不過好在令堂還是終于得到了她的幸福,畢竟能伺候太上皇也是她的福分,這也算是后半生無憂了,話說你這也算起來也是我大宋太上皇的半個兒子了!
你也算半個宋人了!”
王躍絮絮叨叨地說道。
張浩深吸一口氣……
“大王說笑了,某何敢當此!”
他恢復了一個儒學名士的風度笑著說道。
“沒什么大不了的,太上皇也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哪天你到大宋去見見他就知道了,真要是令堂得了他的寵愛,少不了你的好處。這個就暫且不提了,畢竟如今你還在金國,宋金還依然在交戰中,等以后宋金恢復友好再說,那吳乞買讓你來干什么?你放心,就沖著太上皇,我也不會為難你的,有什么可以直說。”
王躍說道。
“陛下以先帝為奸臣蠱惑,貿然毀盟約伐南朝,致使宋金兄弟相爭,結果身死戰場,亦足以警示敝國,如今陛下亦深悔此舉,故此遣某前來,欲重修宋金之好。大金愿依照盟約以原幽云十六州之地盡歸大宋,宋金以榆關為界,從此世代為兄弟之邦,并以銀五十萬兩,賠償此前先帝南下對南朝造成的損失。”
張浩趕緊說道。
“可以,我是沒什么意見,就我本人來說,真的很希望能夠看到宋金恢復和平,但我就是個打仗的,這種外交上的大事無權干預,這些得朝廷決定,故此對你們的求和,我只能上奏然后等待官家決斷。”
王躍很隨意地說道。
話說中山王可是忠臣,這種大事當然要奏明官家。
“那大王可否先撤軍?”
張浩有些驚喜地說道。
他顧不上糾纏那個求和了,再說事實上的確就是他們求和,丟人點就丟人點吧,關鍵是先把這個惡魔一樣的男人哄住。
“呃,你要知道,在朝廷做出決斷前我們就還是交戰中,既然是交戰中我當然要繼續進攻了,你們求和是朝廷的事,前線打仗是我的事。所以接下來我還是要去會寧的,至于雙方和談這種事情,我到會寧也一樣,那時候朝廷會派遣使者到會寧和吳乞買繼續談的,這個耽誤不了宋金恢復友好。”
王躍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