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戰神館,吹著夜風,周易那點酒意消失無蹤,腦子更清醒了。
見他刻意和自己保持一米距離,唐雅哭笑不得:“你離那么遠干嘛,怕我吃掉你嗎?”
周易正色道:“不是你的問題,主要怕被狗仔隊拍到,又得鬧出幺蛾子。”
“你也有怕的時候?我可是你的緋聞女友呢,別人都說我包養你很久啦,你怕什么?”唐雅似乎在暗示著什么。
“緋聞都是傳給外人聽的,當事人心知肚明就行。”周易表情很嚴肅。
唐雅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丟掉了女強人的包袱,罕見地流露出一種少女般的可愛,眨著大眼睛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你有意思,故意和我保持距離?”
周易正兒八經道:“學姐,我不是針對你,咱們要合作很長一段時間,有些話我想先說清楚,我們本來是工作關系,也算是正常的朋友,別把關系搞復雜了。”
“聽到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唐雅如釋重負,用一種追憶往昔的口氣道:“你連說話的樣子,都和我們家小易很像,如果他還活著的話,也跟你一樣大啦。”
“你們家小易?”周易怔了怔。
“我有個弟弟,和你同名不同姓,他叫唐易。他和你年紀只差了一天,昨天是他二十歲生日,可惜他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唐雅聲音越來越輕,說到最后已經微不可聞。
周易沉默了,他聽戴智輝說過唐易的悲劇。
那是一個少年成名的天才人物,十六歲就把無影腳練到了大成境界,被譽為唐大宗師的接班人,風頭一時無兩,是全國范圍內都排得上號的頂尖天才。
也就在十六歲那年,少年得志的唐易去單刷一個地下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小易和你一樣練成了無影腳,他喜歡挑戰極限,總說別人做不到的事情,他未必就做不到。都怪我們太寵他了,不該讓他一個人去地下城,這四年我一直在后悔,當初為什么不把他留下來……”
陷入回憶中的唐雅無法自拔,有種惹人憐愛的柔弱:“不知道為什么,最近看到你的比賽,我總會想起他。有時候我在想,如果他還活著,我也不需要出來拋頭露面,或許我現在已經結了婚,做個居家小女人。”
周易恍然大悟:“難怪你對我這么好,原來我是你弟弟的備胎。”
“你這家伙,會不會說人話?”
唐雅難得走一次心,差點被周易氣出內傷,她現在能理解周易那些對手的心情了。
很快她又進行了自我檢討:“算啦,今天是你生日,大喜的日子,我不該說這些不開心的話題。”
周易說道:“你沒理解我的意思,我主要是不喜歡當備胎。其實聽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我和你弟弟挺像的,這大概就是緣分吧,要不這樣,我們燒黃紙拜把子。”
唐雅頓時愣住:“你是認真的嗎?”
周易說道:“你看我像在開玩笑嗎,我覺得當你結拜兄弟,總比當備胎弟弟要好點。”
唐雅認真起來了,雙眸仿佛能看穿對方的心肝脾肺腎:“沒有別的原因?”
周易不假思索道:“當然有別的原因,自從我進了東海戰神館,你對我一直很不錯。我一向拒絕不了有眼光的人,同時也很感激對我保持善意的人,那句老話怎么說的來著?彼以國士待我,我以國士報之。”
唐雅試探性地問道:“以你現在的戰績和人氣,包括你的收入,不需要依賴任何人。當了我的干弟弟,未必能給你帶來好處,反而可能帶來很大的負擔,你就不怕別人說你抱大腿,或者說你想沾我爺爺的光?”
周易笑了:“嘴長在別人身上,別人愛說什么我管不著。我做事只遵循我內心的意愿,和你結拜只因為覺得咱們倆有姐弟緣分,至于你爺爺,我說句大實話,就算他想跟我當兄弟,我未必愿意。”
唐雅難以置信地注視著這個口出狂言的愣頭青,心中掀起狂風巨浪。
她有一種隱藏天賦,能夠判斷出男人說真話還是假話。
此刻她從周易身上感受到一股強大的自信,好像真沒把唐大宗師放在眼里。
事實也是如此,只要周易穿上馬甲,能把唐大宗師吊起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