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瑟和莫娜循著樓梯,一步步向著這獨棟的樓房上去,墻壁上有著許多不明意義的文字又或者是線條,起碼和術師學習的術法結構沒有什么關系。
搭配著樓上不時傳來的莫名歌聲,一種恐慌的氛圍并瞬間形成了。
奈瑟倒是不會因此恐懼,莫娜也來過不少次了,更不會因此害怕。
兩人一路來到了最高處,奈瑟便發現最上面的門是鍍銀的柵欄門。
他們還沒到門前,一只巨大的白狼便從角落里奔騰了上來,直接搭在了柵欄上,手掌在銀的作用下,疼痛的抽搐不已。
在白狼的脖子上更是有著大量的白煙冒出。
他流著粘稠的口水抓住柵欄門不斷掙扎,然后還是受不了疼痛,不斷的向后退去,身體慢慢縮小,變成常人的模樣。
只見在他的脖子上有著一枚銀質的項圈,上面還雕刻著各種符文,經過奈瑟初步觀察,這些符文大多都是令人鎮靜甚至昏迷的,之前瘋伯爵的狼人變身,身體急速變大,那項圈便直接卡進了肉里,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那么快解除掉狼人變身。
“我父親現在對于死亡的認知十分薄弱,如果不是真的有危險生命危險,要不然他的求生本能不會顯現出來,也就不會結束變身。”
“你也清楚,異種作為被排斥的族群,雖然大家對于異種身為貴族的一員心知肚明,但是這種事不能擺在明面上來。”
“而我的父親已經瘋狂,根本無法明確的控制自身的變身,因此我們打造了這個項圈。”
“在之前,我父親一變身,感覺到脖子疼痛,便會放棄變身。”
“十多年前開始,我父親便已經適應了項圈的疼痛,他會在掙扎一段時間之后,才會放棄變身。”
“從前端時間開始,他已經可以硬撐著完成變身,直到被項圈折騰的快要死去,才會解除變身。”
莫娜在述說這些事情的時候,言語十分的平靜,仿佛是在說一個陌生人……不,哪怕是陌生人遭受這種折磨,也該感受到不忍。
然而里面那個人卻是莫娜的父親,項圈也是他們親手戴上去的。
莫娜并不是沒有感情,相反她極為重視血脈親情,她將自己僅剩不多的親人看的無比重。
只是時間過的太久了,久到莫娜已經看透了一切。
“從我成年接手家族起,我便無比期待著自己父親能夠清醒過來,來到我的身邊,對我說,‘我的女兒啊,你可以去玩了,接下來的一切都交給我吧’。”
“但在那里面的永遠都只是一個瘋狂的野獸,這么多年來,里面的那個人,只是越來越瘋狂,從來沒有清醒的時候。”
或許是這一次奈瑟站在她的身邊,她盯著里面反而父親,原本平淡冷漠的臉上,也顯露出了一些自己的真實情緒。
第一次聽到對方唱歌的時候,莫娜還相信父親依舊保持著一定理智,他只不過無法表現出來,這才選擇以唱歌的方式,來透漏出一些重要的信息來。
然而可惜的是,對方每一次唱的東西,都會有著那么些變化,這種變化沒有規律,一片混亂。
期盼的太多,只會帶來更多的失望。
奈瑟注意到了自己堂姐的情緒,他并沒有去勸慰她看開些,莫娜對于自己做的一切,都早已有了心理準備,這么多年來,她比誰都更加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