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和他沒什么利益關系,這個‘李師兄’應該只是單純的由于妒忌才出言暗暗諷刺鐘寶,全靠師父才能擁有這個教中本來其他修煉數百年的教徒,才能有的夢寐以求的機會。
而鐘寶不明白其中內情,所以沒太聽懂。
李元秋的確妒忌鐘寶,而且妒忌已久!
他本是紹國親王之子,身上負有皇室血脈,十幾歲前享受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十幾歲時忽然被他父親送來這里,通過三年灑掃、三年砍柴比常人感覺更辛苦的道心考驗,足足六年的忍耐和煎熬,才得以拜入蒼天教。
之后又經過一番資質考驗,因為資質出眾再加上他的身份才在眾人間脫穎而出,被這間蒼天道院的山長看中收為弟子。
就在他被道院山長收為弟子后最為意氣風發的那幾年。
他的師父道院的山長也要恭恭敬敬甚至溜須拍馬的疾云子,從凡俗間帶回一個祖上八代都是草民、父母在一次洪水中被淹死的四五歲的孤兒,將其收為弟子。
舉行收徒儀式時,他的師父帶著他去觀禮,當場指著鐘寶低聲叮囑他,以后見到那個稚童,需要見禮口稱師兄。
不是一個師父,即使鐘寶的師父疾云子在教中地位更高,按入門早晚也本該是鐘寶叫他師兄。
但因為他師父要向疾云子溜須拍馬,他自那之后不得不每次見面都向鐘寶低頭拱手見禮口稱師兄。
盡管他和鐘寶見面次數并不多,多是往山上送靈桃時見了幾次,但每一次的屈辱和不甘都讓他刻骨銘心。
憑什么他這個親王之子要經過足足六年的忍耐和煎熬才能拜入教中,而一個草民之子什么都沒做,就好運的被比道院山長在教中地位更高的護法之一疾云子收入門下!
憑什么明明是他入門更早,卻要對一個比他晚入門幾年、比他小了十幾歲的人叫師兄!
憑什么鐘寶不過納氣沒幾年,就可以領了法器去拯救一方百姓,得到一方百姓的香火供奉,為以后修煉有成打基礎。
李元秋十分不甘,他深深的妒忌鐘寶,妒忌他的資質,妒忌他的好運和有一個好師父。
此時他看到鐘寶被自己諷刺卻還不明白什么意思的模樣,心中就一陣快意!
不止和李元秋,和他平常呆在一起的幾個師弟,也是一樣。
他們幾人站在李元秋身后,看著鐘寶臉上的笑意,表面上是客套和羨慕,實則暗含嘲諷和快意。
“這位李師兄實是謬贊了。”
就在李元秋等人感到快意之時,宋淵忽然輕笑道。
“鐘寶才上山修煉幾年,他哪里有什么能力去拯救一方百姓,全是靠疾云子仙師給的法器。
比不上貴教中那些修煉了數百年的師兄想必都是靠自己的法力去拯救一方百姓。”
宋淵似乎不了解蒼天教內的事,只是幫不知為何久久沒有說話的鐘寶客套了一句。
但李元秋和他幾個師弟臉上的笑容卻是一僵。
鐘寶是靠師父疾云子,其他那些修煉了數百年的教徒,能去拯救一方百姓靠得是什么。
不也是靠疾云子給的封存了他法術的法器,和他所煉制的靈丹。
沒有疾云子所做,那些人又拿什么去拯救一方百姓,接受百姓香火供奉。
鐘寶不明白宋淵所說的話又是什么意思,但當他看到李元秋臉上笑意明顯僵了一下,他知道剛剛宋淵又幫了他一次。
他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也裝著客套重復道。
“宋大哥說得對,李師兄謬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