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我比你大,我是你哥,少開我的玩笑。”李偉說:“一看是你的電話,我猜你就要說劉永華的事,畢竟他是你們村的村民委員會主任。他出了事,你這個第一書記不能不過問,不然工作就沒辦法干。”
“是啊,我們這里,支書長期養病,村長失蹤,什么事得推行不下去。偉哥,看在黨國的份兒上,拉兄弟一把。”
說到這里,兩人同時哈哈大笑。
笑畢,李偉變得正經:“宋輕云,你要我說真話還是假話?”
“我要你別說廢話。”
李偉:“這事吧……吳申擺明了要訛詐劉永華,這人就是個混混,在我們這里進進出出很多次,都是掛了號的。這事,大家心理都是清楚的。可是,法律講的是證據,從錄象上看,確實是劉永華一鐵棍敲到人家頭上。”
吳申就是光頭姥的名字,是那一帶有名的鬼見愁小混混。
李偉:“證據是那樣,我們只能秉公執法。而且,法律上的事情也不是我們就說了算,遇到這種民事糾紛,只能盡量調解。調解不了,人家要走法律途徑,,我們只能做材料,提交,走程序。這一點我想你也是清楚的。現在的問題是,劉永華失蹤一個多月。吳申說了,他要走法律程序,你得盡快解決此事。”
宋輕云一驚,忙說你能不能聯系一下吳申讓我和他談談。
“有什么好談的,談到最后還不得賠錢。”
“如果賠錢我就不來找你了,而且,這事不應該這樣處理。”
李偉:“好,我幫你聯系。對了,你得盡快把這事調解好,真走法律途徑問題就嚴重了。所有證據對劉永華都不利,故意傷害罪真判下來,至少是一年,緩期一年半。”
宋輕云心中一緊,如果真那樣,劉永華的村長可就干不成了。整個紅石村適合做村長的也只有他劉永華,換別人怕是不行。無論如何,得保住這人。
這事該怎么著手呢?
要不想去見見那個吳申,摸摸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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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陳新剛回到家,就看到父母正拿著撬棍在拆西廂房的板壁,自己的摩托車則放在院子里,油箱都摔癟了,龍頭歪了,看來,這幾天是沒辦法去上班了。
“爸,媽……”陳新感覺自己做錯了事,怯生生喊了一聲。
“你還曉得回來,打死你,打死了。”母親突然沖過來,抬起手就朝他背上抽去:“養雞,養雞,你養啥雞,人都差點沒命……你死了,我怎么辦,誰給我養老?我倒是不怕,反正我身體不好,估計會走到你爸前頭。到時候,留下你爸爸孤苦零丁一個人,他不可憐嗎?”
“媽,是我錯了,我錯了。”陳新抱著頭,眼淚不住流下來。
“哎,別打了,娃剛出醫院,別又被你打回去。”陳志高拉開老婆,語氣平淡:“新狗,還能不能干活。”
“他怎么不能干活了,農村人只要不死就得干活。”母親又罵:“哭什么,又不是三歲孩子,過來幫忙把墻拆了。你不是要養雞嗎,拆拆拆,把這家都拆光好了。”
陳新驚喜地看著母親:“媽,你不反對我養雞?”
母親氣道:“我反對又能怎么樣,我兒子為養雞都差點死了,我還敢說不。養養養,大不了把雞都養死了,把家都敗光了。”
“敗不了,媽,這事能成的。我今年養五千只,明年一萬,后年兩萬,我要在城里買一套一百六十平方的大房子把你們都借過去享福。”陳新:“我要把洋洋母子都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