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申:“我清楚個屁,你的意思是我自己打傷了自己?”
宋輕云:“那可是你說的。”
吳申冷笑:“有天眼錄象可以做證。”
宋輕云:“是,天眼攝象頭因為隔得遠,確實有點模糊。不過,你這話也只能騙騙外行人。仍負責刑偵的專家一技術分析,什么都分析出來,也能真實還原當時的現場。真打起官司來,最后只怕吃掛落的是你。”
吳申聽他這一說,心中不覺有點發虛,口頭卻不肯服輸:“分析就分析,我怕個毛,咱們法庭上見。”
宋輕云:“法庭上見對你又有什么好處呢,三千塊不少了,大家各讓一步吧!真上了法庭,又要找律師,又要出訴訟費。贏了還好說,如果你輸了呢?當然,你肯定是會輸的,現在都什么時代了,高科技的厲害你想象不到。真輸了,你只怕還要賠上律師費和訴訟費。就算贏了,法院也不會支持你五萬塊的賠償,最后不也只幾千塊,你我又何必找這個麻煩呢!吳申,三千真的不少了,你看我一個月也才兩千多塊工資。”
吳申本就是游走在法律的邊沿,靠碰瓷為生的,說穿了就是小流氓,偏偏警察拿他還沒有辦法。
聽宋輕云這一分析,頓時猶豫起來。
像這種以自傷的方式騙錢講究的是短平快,最好在一兩天之內就拿錢了事。拖得久了,事情就會變得復雜。再說,他見天吃喝玩樂還來不及,那里有精神去打官司那么麻煩。
官司贏了不說,法官也不會判劉永華賠五萬塊,估計也就幾千塊完事,和直接從宋輕云這里拿三千塊沒什么區別。如果輸了,搞不好還倒賠進醫藥費住院費和訴訟費。
這事拖得實在太久,沒意思了。
吳申心中猶豫,心道:三千塊顯然是不行的,老子住院就花了那么多,難不成白流血了……恩,給個八千塊,宋輕云應該是肯的,這樣我還能賺點。
想到這里,吳申正要招呼宋輕云坐下,和他好好談談。
突然,他發現宋輕云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諷的笑意。
怒氣頓時勃發:“姓宋的你唬我?”
宋輕云本以為自己已經說服了吳申,看他的樣子也已心動,卻不想瞬間翻臉。他心中也是咯噔一聲:糟糕,我沒有管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
“吳申,要不你再考慮一下我的話?”
“不考慮了,準備接法院傳票吧。”吳申怒喝:“就算最后我輸了,倒貼黃瓜二兩,咱也不能好死了姓劉的。宋輕云,你當我不知道呀,紅石村村兩委馬上就要換屆選舉。他劉永華官司纏身,也沒資格再當村長,怕的是他。”
說到這里,吳申咯咯地笑起來:“他如果還想當村長,五萬塊,一毛錢都不能少。三天,我只給他三天時間。三天之后,我就去找律師。”
“你這又是何必呢?”宋輕云苦笑。
小宋同志很意外,原本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中,可一轉眼就變成這樣。
這個吳申怎么對紅石村的情況摸得這么清楚,他算是點到劉永華的死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