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過去,陳新就是不接,估計裝沒聽到。
別人搞對象,就算不能天天膩在一起,每星期總得約會一次吧,他可好,一失蹤就是三周。
丁芳菲很生氣。
她心情不好,爹娘的也怒了,直接電話聯系陳長青,說你們家怎么回事,如果不答應這門親事明說,把媒錢給我退回來。
陳長青好吃懶做,得了謝媒,這輩子就沒有這么有錢過。錢到窮人手,自然是不肯吐出來的。再說,那錢他花了快一半,又從什么地方找來還人家。就不住敷衍,說我再問問,再問問,不要急。
那邊的電話打得多了,他也學侄兒來一個裝沒聽到,拒接。
此刻看到丁芳菲,以為是來要錢的,嚇得背心都出了一層冷汗。
陳長青:“小丁你是來找新狗玩的嗎,前邊左拐大概一百米就能看到一棟木板壁老房子,那就是陳新家。我還有點事,就不送你過去了。”
丁芳菲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三叔,陳新和我最近有了口角,他不理我,搞不好要分手。將來無論我和陳新怎么樣,我都認你這個叔叔,媒錢肯定不讓你還。我爸媽那邊你放心,有我呢!”
她不說爸媽還好,一說,陳長青心里就發慌。老丁當年在修水庫的時候可不是個善人,他是吃過虧的,惹不起。
立即就拍胸脯表態:“小丁你放心,陳新敢跟你分手,我打斷他狗腿。新狗這娃乖得很,最尊敬長輩了,我的話他不敢不聽。走,我現在帶你去他家,他要對你不客氣,抽龜兒子兩耳光,還反了他?”
小丁撲哧一笑:“三叔,我跟你鬧著玩兒的,我和陳新也就是說了兩句氣話。對了,我買了酒和菜,正要請三叔過去吃,咱們一大家人聚聚。”
丁芳菲是個大氣又有心思的女孩子,她看得出來陳長青是個難纏的人。
不過,卻能做自己的好幫手。
自己要想和陳新交往,說不定要著落在此人頭上。
兩人說說笑笑不片刻就到了陳新家。
陳志高兩口子正推著一輛手推車要出門,他們準備去化糞池那邊拉已經熟化的雞屎到陳尚鼎老屋宅基地那里肥田,紅臉蛋、龔七爺他們正在那邊忙著。
陳志高:“長青來了?”
陳新的母親卻一臉烏云:“你來做什么?”
陳長青:“我能來這里干什么,餓了,來你這里尋點吃的。”
陳新媽狠狠地將手推車一摔:“誰請你來的,你走,這里不歡迎你。”
陳長青一臉憊懶:“嫂子,你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我有一句話想問你,這里究竟誰當家?”
“自然是我當家。”陳新媽媽不明白這老三為什么問這一句話。
“將來呢?”陳長青說:“大嫂你現在六十多歲了,再過得十年也老得干不動活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事。”
“廢話,我老了這家自然交給陳新,他小狗日的干什么我都不管。”
“對。”陳長青一拍大腿:“咱們農村的規矩是女人當家,等到媳婦進門,老人就啥也不管在家享福,這家務事都由兒媳婦操持。”
說完,他指指身邊的丁芳菲:“這是新狗的媳婦,今天上門來了。是她請我過來吃飯的,你當我愿意當厚臉皮啊,這不是給人家面子嗎?”
“啊!”陳新父母張大嘴看著丁芳菲。
丁芳菲上前:“爸,媽。”
“啊!”二老繼續驚呼。
丁芳菲:“爸,媽,你們這是下地干活嗎,讓我來,讓我來。”就要去搶手推車。
陳新媽日思夜想的是兒子能夠結婚,這么單下去確實不是辦法。
再說了,家里就這條件。陳新又是二婚,還有個孩子。
如今男多女少,在正常情況下,他注定要打一輩子光棍。
上次陳新去相親,兩老并不抱幻想,實在是拿不出三十萬彩禮,也就是走個過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