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雖然不是叢林世界,但遇到事情你必須剛強,
一味無原則忍讓并不能感動別人,相反還會讓仇人更家肆無忌憚做出更過分的舉動。
等宋輕云開車離開,旁邊的林路濤已經醒了。
羅南這里又是哭又是叫,還吐了,能不把他吵醒嗎?
看著宋輕云汽車卷起的灰塵,林老板一臉若有所思。
劉永華今天卻不在,他老丈人不是在城里守門市嗎,今天卻惹了個禍——給人換水龍頭的時候因為是處理一斷埋在墻里的管道,一不小心把人的網絡線給弄斷了,搞得那戶人家網絡、電話、電視都沒有信號——老頭弄不來光纖,就叫女婿進城去處理。
宋輕云到了地頭,竹花:“喲,大書記今天怎么想著過來玩,打牌不?”
“不會,聽說你家在平整后院,要搭個棚,我過來看看。”
說完,宋輕云就直奔劉永華家后院。
只見,后援已經直了棚,地上亂七八糟地放著水泥、河沙,還有鵝卵石和大理石邊角余料。
劉永華懂泥工,他準備先在地上糊一層混凝土,然后將鵝卵石和碎大理石嵌在上面,如此既美觀也花不了多少錢。
“你看什么?”龔竹對宋輕云一向不感冒,滿眼警惕。
宋輕云揀起一快鵝卵石,悠悠道:“石頭不錯啊,永華拉回來的嗎?對了,羅南家的房子被人半夜里扔石頭的事情你知道嗎,用的也是這種石頭,你說巧不巧?”
“宋輕云你什么意思?
“我沒什么意思,只是覺得奇怪。”
“哪個亂嚼舌頭的誣陷我,讓我抓住,非撕了他的嘴。”竹花大罵:“是,村里就我家有這種石頭,可你憑什么說是我扔的,我為什么要砸她的屋?”
宋輕云:“我可沒說過是你啊,竹花嫂,聽說你和羅南有矛盾。”
“放屁!”竹花拍案而起,罵道:“和羅婆娘有矛盾的人多了,不信你去問問村里的其他女人,誰不恨她?寡婦門前是非多,她羅婆娘男人死了這么多年,寂寞了,看到男人眼睛就發綠光。然后整天哭唧唧的,就好象是紅樓夢里的林妹妹,野男人們不都喜歡這個調調兒?那**人表面上是個哭包,其實都是撩人的手段。”
“自家男人整天盯著羅婆娘看,上去答話,家中女人氣不過報復她不正常嗎?扔石頭的可能是張三也可能是李四,但怎么也扯不到我頭上。你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這種話,那不是把臟水朝咱頭上潑,宋輕云,你是何居心?宋輕云,你滾不滾,你不滾別怪我不客氣了。”
宋輕云被她用手直接推出了門市,心中憤然。
這個竹花實在太潑辣,不象話。
宋輕云有點后悔,早知道先和永華溝通。
看龔竹的反應這么大,這事十之七八是她做的。
那么,該如何處理呢?
永華那么好一個人,現在又是選舉期間,不好弄啊!
可是,龔竹的態度實在惡劣,就這么算了,念頭不通達。
宋輕云琢磨一下午,決定不費那個精神,走到廣播室,學著陳建國的架勢扯開嗓子吼:“各位紅石村的村民同志注意了,注意了。我是紅石村駐村第一書記,扶貧領導小組組長宋輕云。我聽人說有人大半夜的朝羅南家扔石頭,把人家的瓦都打爛了,這是什么性質的問題,這是違法犯罪。如果是女的扔的,那就是尋釁滋事是人身騷擾。如果是男的,那就是耍流氓,很可恥。”
“過去的事情我也不提了,如果還有人膽敢這么干,不悔改,不收斂,不收手,一旦被我抓住,直接轉交治法機關。”
他想了想,覺得轉交執法機關威懾力不大,又改口:“直接交給陳建國按照鄉規民約處理。”
陳建國做事常有奇葩的思路,比如上次讓大家不要在公路上曬谷子,否則潑糞。
如果竹花被他逮住,局面一旦不受控制,會很沒面子的。
這也算是對她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