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記你來了?我還有一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呢!”陳尚鼎熱情地迎上來,請宋輕云坐下,又泡了茶,和他聊天。
宋輕云:“歡迎尚鼎回鄉投資,什么事你說。”
陳尚鼎道:“選舉的事先不說,上回我和宋書記還有村兩委的干部們提過要農莊的事情現在就要開始籌備,測繪已經做完,可以進一步動工了。我打算讓機械上山,先修幾條便道,然后把土壤拉上山去鋪在石頭上面,恢復幾十年前的梯田,你看怎么樣?我跟珍信書記說過,他原則上同意。”
宋輕云:“你興辦農場,必然涉及到土地流轉,手續都還沒有辦完就動工是不是不太合適?當然,土地是集體的,流轉土地還得相關單位批復,我也沒有權限。我只是想提醒你一聲,你現在就動工,將來如果手續上有波折,會很麻煩。”
“不麻煩,不麻煩。”陳尚鼎笑道:“我已經聯系過要流轉土地的那十幾戶鄉親,補償條件也說攏了,他們也同意我先開工。反正都是連草都不長的荒山,擱那里也沒用。將來即便事情搞不成,我幫他們運土上山恢復梯田,他們隨便種點什么都出貨,也算是我為老鄉做貢獻,誰讓我是紅石村的人呢,這里有我的根。”
宋輕云大喜,握住他的手,禁不住在心里感慨一聲“高風亮節”“為富有仁。”
陳尚鼎是紅石村最有出息的,他這次回來,不少村民都過來和他打招呼。
負責接待的是陳尚鼎老婆戴容,她這次態度放得極低,也沒有拿舊衣服送人,擺出水果和點心,泡了茶和婆婆大娘們嘮嗑。
嘮著嘮著,就擺開了牌桌開始扎金花。
很快,大圓桌前就聚了十幾個人,吆五喝六甚是熱鬧。
戴容有意無意地討好村民,一通不按章法出牌,飛快地輸出去一千多塊。
贏了她的錢,眾人對她的觀感好了些。
宋輕云有輕微的道德潔癖,對賭黃不能容忍,不禁皺了一下眉頭。
這紅石村最令他反感的就是好賭,在村里走上一圈,滿耳都是麻聲。
戴容看了宋輕云一眼:“宋書記是不是不許我打牌呀,要不我就收了。”
入鄉隨俗,宋輕云也不想把事做得太過火,道:“打牌可以,但不能賭博,尤其是村干部堅決不能參與,抓到是要處理的。”
戴容咯咯一笑:“當村干部還這么麻煩呀,那尚鼎你干脆別去選了,不自由。”
幾個婆婆阿姨也道:“對對對,咱們就別選尚鼎了,不然戴容就不陪我們打牌了。”
戴容又笑:“就算我家尚鼎當了村長也無所謂呀,他又不打牌,我打不打和他無關。”
“那我們就選尚鼎。”
戴容眼珠子一轉,道:“剛才我是說笑的,尚鼎今天殺了一頭羊,中午大家都在這里吃飯。”
“好好好,就吃尚鼎,這么大老板,不吃白不吃。”
戴容繼續笑:“吃飽,吃好。”又吩咐一個施工員:“小王,讓師傅做好吃點,味道重點,咱們龔家、陳家人都喜歡辣。”
她今天穿得樸素,和紅石村的婆婆大娘們也能說到一塊兒,再沒有上次那種高高在上,看誰都是鄉下人的傲氣。
也不知道這種改變究竟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