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通宵下來,竟輸得精光。
家里婆娘問要錢,自然拿不出來。
于是兩口子一大早就打了起來,打得那叫一個雞飛狗跳。
最后,那婆娘吃了虧,就把電話打到劉永華這里來告狀,讓村兩委主持公道。
恰好劉永華剛從城里回家,他一向不喜歡竹花在家里開麻將館,就說了竹花兩句,說你這不是害人嗎,你害人兩口子都打成這樣,干脆把麻將機都給賣了。還有,以為你這里不許讓人再打牌了。
你看看你干的什么事兒,這些年為了打牌的事多少家庭因此而夫妻不和。還有那黃二娃輸得一看到關麗就打哆嗦,到處找人借錢,弄得人見人怕。
想當初他剛從部隊轉業回家時是多么好的一個棒小伙子啊,就被麻將、金花和斗地主給毀了,你竹花是要負責任的。
說到氣憤處,劉永華就提起榔頭要去砸麻將機。
龔竹不服,去拉。
兩口子拌了兩句嘴,就說頂了。
竹花什么人,脾氣那是一等一的不好,尤其是在留永華面前,就上了手,把老劉給抓得滿脖子都是傷。
聽劉永華說完這事,竹花就吼:“杜老板你來說說,咱們這個省誰家不打麻將,你隨便去哪家茶館看,不都是打牌的人,要說賭,我省七千萬人中至少有三千萬沾了,憑什么只說我一個人?”
“反正就是不對,這樣做不對。”劉永華搖頭:“別家的事咱管不著,但我不能這么做。”
杜里美哈哈一笑:“確實,打牌是不好的,我事業不小吧,每年幾百萬收入吧,可我就是不碰麻將和撲克,知道是什么原因嗎?”
竹花倒是忘記了和丈夫吵,好奇地問:“為啥?”
杜里美說:“坐下去打牌,幾千萬把塊輸贏有什么意思,贏了又不能改變生活。輸了,念頭不通達。還有,我年紀不小了,坐下幾個小時,腰肋發酸,這不是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嗎?”
竹花被他逗笑,撲哧一聲:“你是大老板,這點小錢自然看不上。
杜里美:“不過,竹花嫂,這事我倒是要維護村長,你這個茶館真沒必要開,不如把麻將機都給賣了。“
見竹花豎起柳眉,杜老板連忙擺手:“嫂子你聽我把話說完,是,打點小麻將是咱們省的風俗,法不責眾,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可你別忘記了,劉村長是村民委員會主任,也是下一屆候選人。如果有人要上綱上線,舉報你們家設賭,是不是會影響到他的前程?”
“他一個月一千多塊,能有什么收入?舉報我,誰敢?看我不收拾他。”竹花身為村長夫人,劉永華又有威望,深受村民擁護,她卻是不懼的。
“真的沒人敢嗎?”杜里美淡淡一笑:“人在世上走,哪能沒仇家,比如那個羅南。這人我雖然沒見過,但也聽人說過,好象和嫂子你是商業上競爭對手。我一輩子經商,偌大事業,所謂商場如戰場,戰場上就是你死我活呀!你猜,羅南會不會向上級舉報劉村長,如果這樣,他怕是要被選下來了。”
劉永華搖頭:“羅南品行還是很好的,她不會做這種事。”
“你住口!”竹花呵斥丈夫:“羅婆娘品行好?你是不是傻?她勾搭那么多男人,能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