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打人是不對的,是犯法的呀!”宋輕云訥訥道。
“犯法犯什么法,推前三四十年,我敢把犯事的人捆起來游街示眾你信不信?這是老祖宗的規矩,別人也不能說什么。她羅南是我龔家的媳婦,我是龔家的長輩,我不該管她嗎?如果扯到法律,她先和我龔家脫離關系再說。”
宋輕云苦笑:“一個寡婦,如果和龔家脫離關系,以后還能在這村子里呆下去?”
“所以說,長輩教訓教育不懂事做了錯事的晚輩,難道不應該?”
“可是我總覺得道理上不對。”
龔珍信嘆息:“宋輕云,沒錯,當初在陳尚鼎的事上我是誤會你了,對你有意見。今天既然說到這個,咱們就把話敞開了談。沒錯,我當時是不太看得上你。不過,事實勝于雄辯,陳尚鼎就是個混帳,還是你看人的眼光準。還有,你來咱們村這么長時間,也干了不少好事,我服。”
宋輕云:“支書你客氣了,我只是個年輕人,有的方面還沒經驗,還很幼稚。”
龔珍信:“我已經一把年紀了,身體又不好,過得幾年就要退下去,這是自然規律。未來,還真是屬于永華這種塌實肯干的年輕人。世界變化得實在太快,我也跟不上了。未來是屬于宋輕云你們這一代的,年輕是優勢,也是一種考驗。”
“考驗?”宋輕云不解。
龔珍信說:“人年輕的時候,精神旺盛,膽子也大,什么事情都敢做,有的時候難免把持不住自己,尤其是未婚的男人。一個三十出頭的女子,長得又好看,簡直就是女人中的女人,對二十來歲的男人來說,那是怎么樣一種誘惑?”
“尤其是這女子生活上還遇到困難,怎能不激起人的同情心想要照顧她安慰她?”
宋輕云:“支書,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問心無愧。我只是覺得你這樣做不太好。”
“宋輕云,我相信你,可你要考慮社會輿論。你或許對我的做事方式不理解。但是,你能有更好的處理辦法嗎?”
宋輕云啞口無言:“還真沒有。”
龔珍信這個處理方式簡單粗暴,卻好用。
支書出馬攆走了羅南,我們的小宋書記雖然覺得一身松快,但總覺得什么地方不對勁。
事情已經過去,但不能不管。
這事要想得到徹底解決,還得把扔石頭那人揪出來。
好在現在舊手機已經讓陳中貴幫帶過來,電已經充滿,每部手機大約能夠維持三個小時的拍攝和存儲記錄。
宋輕云撥通黃二娃的電話:“黃明你在哪里,還在打牌嗎?沒有啊,那就好,我有個事找你幫忙,見面談。”
“我憑什么要幫你?”那邊黃明桀驁不遜反問。
宋輕云懶得跟他多說:“我現在去找你,你約個地方,很重要的。”
黃明正在打牌,竹花家的麻將機都賣了,她又說大家要來喝茶聊天我歡迎,打牌不行。
沒辦法,黃二娃就跑一村民家里斗地主。
他最近手氣奇好,務工回家的村民腰包也厚實,三人約定“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不如通宵。
接完電話,黃明把牌一扔:“我出去一趟,有點事。”
一個牌友不樂意了:“正打得好耍,你跑什么,別贏了錢就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