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太婆們戰斗了二十年,茍老板的掐架本事爐火純青,卻不懼杜里美。
一時間,二人在電話中你問候一句我的直系女性親戚,我問候一句你母親身體健康。
你想和我娘發生不道德關系,我想不道德你娘。
兩人這是徹底撕破臉皮,怒火越燒越旺。
整個門市里全是杜里美鏗鏘有力的咒罵聲,他罵起人來還不閑著,一手執電話一夸張比畫,在屋里走來走去,氣勢逼人。
杜里美好歹也是上世紀八十年代末的大學生,那時候大學含金量極高,個人的文化素養挺高的。
他平時也以文化人儒商自居,即便做了騙子老賴也是個雅賊,說起話來言必子曰詩云,按照村里人的說話,那就是“不說人話。”
但今天噩耗連連,杜里美精神趨于崩潰,當下心中的負面情緒都釋放出來了。
只見我們的杜老板面容扭曲,眼睛紅如發怒的公牛,神色中全是殺氣。
他想咆哮,他想發泄。
羅南本就膽小,此刻更是驚得縮在門市一覺,顫抖如雞。
那邊,茍老板也情緒失控,吼:“姓杜的,你少跟我廢話,有種來我門市,我拼著不做生意也要揍死你……不,老子直接到村里來打你,大不了拘留十五天,大不了賠錢,你等著,我馬上開車。”
杜里美:“你來,你來,我跟你拼個魚死網破,這世界誰又怕過誰!”
“轟!”他一拳砸在貨架上,貨架玻璃碎了,垮了。
“啊!”羅南驚叫一聲,倒了下去。
“你怎么了,怎么了?”杜里美顧不得茍老板撕,忙去扶。
只見羅南面容煞白,眼睛都直了。
“怎么了,怎么了?”旁邊的林路濤急忙跑過來,他旁聽很長時間了。
急忙用已經積了黑垢的指甲在羅南的人中上猛掐。
杜里美:“別掐了,再掐就會見血,要發炎的。”
羅南終于醒過來,眼睛里包著兩泡淚,生無可戀叫一聲:“黃天,你為什么這樣對我,怎么所有人都在逼我,你這是不讓我活下去嗎?”
林路濤心中同情,譴責地看了杜里美一眼:“杜老板,你就別逼她了。”
杜里美:“羅南,你怎么了?我說的那事你看……”
“頭疼,我頭好疼!”羅南低聲喘息,痛苦地叫:“我不能呼吸,我要窒息了。”
林路濤用兩根拇指壓著羅南的太陽穴:“杜老板,別刺激她啊,要不你先回去?”做人要善良。
杜里美無語,該叫黃天的是我呀!
你羅南大不了不租房子,日子該怎么過怎么過,我如果做不成這筆生意,人生就是徹底地毀了,我倒是想吼一聲。
悠悠蒼天,此何人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