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中午喝多了酒,杜老板就縮進車里休息,一不小心就睡了過去。
等醒來,天已經黑了,羅南停在門市的小摩托車不見了,她回家去了。
“喝酒真是誤事。”杜里美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重新鼓起戰斗意志:“回家是吧,我去家里堵。”
到了羅南家,她正在做晚飯。
燈光下,她系著圍裙輕快揮舞著鏟子,口中哼唱:“劉大哥講的話,理太偏,誰說女子享清閑……”
再看羅南眉毛清目秀頭發發亮面色紅潤,哪有半點生病模樣。
杜里美面上帶著假笑走進去:“羅南同志,做晚飯呢,真是心靈手巧啊!”
羅南的鏟子掉地上,整個人開始顫抖,眼睛一白,接著軟軟地倒了下去。
杜老板大驚,急忙一把將她扶到堂屋沙發上,喊了半天,她才悠悠醒來:“我這是死了還是活著?”
杜里美:“你是死是活我不知道,但你再這樣嚇人,我肯定活不長。”
羅南蒼白著臉:“我頭好疼,我發燒了,嗚嗚,對不起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杜老板能不能幫我擰張濕毛巾?”
杜里美:“……”
羅南:“杜老板我好痛苦,能不能幫我倒杯熱水,你怎么這么欺負我呀,你是壞人嗎,你無情冷酷無理取鬧。”
杜里美很絕望,悲憤一聲吼:“你又裝,又裝,你到底要裝到什么時候?”
他可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再說也沒有退路了。
接下來兩天,杜里美又去找羅南,但無論使出什么解數,羅南反正一看到杜里美就說病了,就說發燒想嘔,讓杜老板嚴重懷疑自己的顏值:我就這么讓你感到惡心嗎?
杜里美滿心愁苦,沒個奈何,懨懨地坐在龔竹的茶館里喝茶。
自茶館不許打牌之后生意清淡了許多,竹花看門市看得沒勁,成天拿著手機刷劇。
“杜老板,你印堂有烏云蓋頂,面帶兇兆。”一個聲音傳來。
杜里美回頭看去,正是神棍李雙喜。
他沒好氣地說:“啥罩?李道士你可不要亂說話,換別人可就要打你了。”
李雙喜:“要不貧道幫你看看?”
杜里美搖頭:“我命由我不由天。”
李雙喜:“不然,所謂我命由我不由天,那是對天選之人而言的。比如古代的名君名臣,或者個行業的一代宗師,自然是言出法隨。普通人,卻還是生活在自然的法則中的,這就是道。老板你不是要給羅南家裝修嗎,上次弄陳尚鼎的宅基地你的生意就黃了,肯定是沒有做法事沒有看相,要不我幫你看看是不是撞小人了。”
這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杜老板心情正惡劣,一口戾氣涌起,說:“滾,上次你不是給陳尚鼎看過風水嗎,結果怎么樣,都把人家弄局子里去了,可見你就是個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