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要上班,龔如祥又要下地干活,自然沒有精力去守株待兔。
如此,就給了杜老板可乘之機。
所謂烈女怕纏郎,羅南性子又弱,杜里美來找她說話,又不好攆,只得讓他再門市里呆著。
如此,羅南倒喜歡了杜里美整天在自己面前聒噪,幫著買貨、打掃衛生、幫著做飯,然后兩人一邊吃一邊聊天。
杜里美是何等的人精,一張嘴簡直就是抹了蜜。他的話題既新鮮又有趣,常常逗得羅南咯咯大笑。
相比之下,龔如祥和陳澤畢竟無論是言談舉止還是見識上就差了許多。以前還好,現在羅南和他們說起話來,總覺得寡淡無味。
漸漸地,羅寡婦也習慣了有杜老板在自己身邊,也漸漸地對他開始了依賴。
所謂潤物細無聲說得就是杜里美這一手段。
“杜哥,你來了。”羅南看到杜里美仿佛看到救星,眼神中全是懇求。
包大嫂:“你是?”
杜里美和氣微笑:“我是羅南的朋友,我叫杜里美,我們正在交往。”
原來是這人是羅南的野男人之一啊,包大嫂看杜里美打扮得氣派,不像是村里人,不敢造次,只沉著臉點了點頭。
杜里美皺了一下眉頭:“怎么了,哭成這樣,誰能告訴我究竟是怎么回事?羅南,你說。”
羅南這才擦了擦眼睛,大概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杜里美:“嫂子,房子確實沒有租出去,羅南不愿意,她的意見我們應該尊重。”廢話,你不租出去,白馬的項目就無法落地,我的生意還怎么做?一定要想出辦法讓羅南同意這件事。
但是,只能哄。
杜里美又一臉不屑:“不就是二十萬,還不夠買我省城大平層一個平方,我老杜一年幾百上千萬收入,二十萬也就是和朋友出去玩一趟。多大點事,就鬧成這樣,哭成這樣,一家人都成仇人了?我是這么認為的,錢是什么,錢不過是一個數字,毫無意義。世界上什么最貴,親情、家人,羅南,為了你,我什么都肯做。別哭,這事我幫定了。”
他有照例開始吹起牛皮。
羅南感激,哽咽:“杜哥謝謝你。”
“原來是個大老板!”包大嫂眼睛亮了:“那個啥杜老板,不,他姑爹,小奇認你做姑爹了,這錢你愿意借給我們?”
杜里美正色:“一家人說什么借不借,錢嘛,紙嘛!”
包大嫂咳一聲:“我就說他姑爹這么大老板,二十萬對你算什么,小奇,快起來謝謝姑爹姑媽,沒禮貌的孩子。”
杜里美去一拱手:“談錢俗了,親人之間談錢跟是沒有意思。時辰不早了,告辭!”
竟丟下瞠目結舌的三人,轉身干脆利落走了。
能不走嗎,不走牛皮就得吹破,那二十萬又從什么地方弄?
俺杜老板此刻身上只剩三萬,照目前形勢來看,最多撐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