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云又奇怪地問,陳長青也種了莊稼,我怎么沒見他下過地?他吃慣了救濟,就算國家的救濟不夠,也可以去陳新家蹭飯。
丁芳菲和陳新對他這個長輩很好的,餓不著他。
今天老頭子怎么激動成這樣?
樂意回答說:“好歹是自己的地,在咱們農村,就算荒著,別人想動一根草都不行動,都要拿話來說。”
宋輕云這才恍然大悟,說我馬上就到,你們務必維持好秩序,別讓他們打起來。
剛到水塘那里,定睛看去,坎上已經被人挖出一個一尺深兩米寬的缺口。
還好當初圍水的時候,陳尚鼎動用的了工程機械,直接挖了石頭就筑。石頭可不是那么好挖的,如果換成土壩,此刻只怕已經水淹七軍。
只見那三戶人家十來口人提著鋤頭大罵:“陳長青,老子要拿回自己家的地天經地義,又關你屁事,你來出什么頭?”
“滾開,馬上給老子滾開,不然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陳長青一改以前的迷糊模樣,手中的拳頭不住揮舞:“不客氣又怎么樣,敢沖老子的莊稼,打不死你。”
那三戶人家中打頭的是一個須發皆白的,走路都有點不穩的老頭。
看模樣至少九十歲,說上幾句話就喘得不行。
見陳長青捏著拳頭,便把頭一低:“來來來,朝我腦袋上來,諒你沒這個膽子……咳,咳……小狗X的,我不大你輩分還大你年紀。你是種地的人,看你這莊稼都種成什么樣了,懶成這樣真是辱沒了先人。”
堤壩下就是陳長青的地。
此刻小麥已經灌漿,子實飽滿。
別家的麥底都綠油油整整齊齊如果一條厚實的地毯,在風中如波浪欺負。他家的地卻好,麥苗良莠不齊,長得稀稀拉拉,東一塊西一塊還露著下面的黑土,如同瘌痢孩子的腦袋。
估計他在播種的時候就所以撒點種子,平日里,鋤草、施肥、澆水什么的一概也無。
陳長青回罵:“我自己的地愛怎么種怎么種,你這死老頭管得著嗎?要想從我地里過水,可以,拿一萬塊錢。”
“你你你……你這個要飯的,一萬塊,好大口氣!”
“打死這個懶漢。”
“打!”
陳長青:“來來來,今天你們不打死我就是龜兒子。”
一時間兩邊都罵得驚天動地,空氣中全是火藥味,一但說不攏,立即就是流血事件。
前來勸說的村干部也是沒有辦法,別看樂意平時里風風火火,可她畢竟年輕,什么時候見過這樣的陣仗,有點懵。陳建國更是滿頭大汗,下意識朝后面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