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外面又有人喊:“新狗,小丁,你們在家嗎?”
陳新:“又是來借錢的?”
丁芳菲:“那不是廢話嗎?”
兩人竟哈哈大笑起來,倒讓來人有點手足無措。
來的那人果然是來借錢種葡萄的,可惜他來晚了一步,陳家的錢已經被人借光。
他有點不甘心,坐了片刻,看到長沙發上依舊昏睡不醒的陳長青,心中一動。就說:“既然你們沒錢那我就不借了,我借你叔的名額。他不是貧困戶嗎,享受白馬項目免費幫建大棚和免費提供種苗的服務。要不,讓長青把他的葡萄園給我,我幫他種。至于租金,就按照土地流轉,每年每畝地一千斤黃谷。”
陳新和丁芳菲頓時抽了一口冷氣,這人好計較啊。一千斤黃谷值幾個錢,就這么把長青叔的葡萄園拿去,好心兇。
陳長青猛地坐起來,指著院門:“你滾!滾不滾,再不滾,我一鋤頭挖死你。”
趕走那人,陳長青就罵開了:“芳菲,新狗,你們還真夠敗家的,錢幾萬幾萬地朝外面借。”
丁芳菲嘆息:“三叔,沒辦法啊,都是親戚都是一個村的,人家開口借錢,能不借嗎,傳出去讓我們如何見人?”
是啊,農村這種人情社會,你欠了人情就得還,不然一輩子被人戳脊梁,搞不好還會社會性死亡。
陳長青:“這事你們別管,叔想辦法。”
他跑到外面大路上,叉了腰就罵開了:“狗X的,打主意打到咱們家來了。我家的錢又不是槍打來的,憑什么兩萬三萬的朝外面借,有那錢我自己買酒吃肉不香嗎?我警告那些不開眼的,少特什么來我家占便宜,敢來,老子直接拿刀砍人。”
一通污言穢語響徹云霄。
屋中陳新和丁芳菲面面相覷。
經過陳長青這一通罵,加上他整日躺在陳新家堂屋沙發上睡覺,狀若守家猛犬,再沒人敢過來借錢了。
可見,一個大家庭還是得有一個惡人。任何人都有他的價值,都有他所能扮演的角色。
家有惡人,如有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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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什么時候到我家來一趟。”中午時分,戴容就給娘家打電話。
去年陳尚鼎競選紅石村村民主任失敗,還因為違法被抓去關了幾天。
還好泥石流只是把萬新客家的房子給沖了,造成了一些財產損失,而沒有死人傷人。
陳尚鼎賠了一大筆錢,又被罰了一筆款子這才脫了身。
受到這樣的打擊,陳尚鼎兩口子有點灰溜溜的,再沒臉回老家。春節給祖先上香燒紙的事也就在城外護城河邊上胡亂弄妥。
他們很是郁悶了一段時間,開春后,物流公司挺忙的,一忙,生意好,兩口子的心情也好起來。
“去你那里做什么?”戴容母親問。
戴容:“尚鼎的鄉下親戚給他捎了一百斤紅薯,你過來拿一點回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