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云也是眼尖,竟然看到有匹磚上刻著“劉永華愛龔竹”看模樣應該是二十年前的字跡,永華主任年輕時候挺浪的嘛!
正看著,一張臉湊到他跟前:“修舊如舊,杜里美這人還是有水平的,審美比較高級。”
宋輕云回頭一看,大驚:“白教授,你怎么弄成這樣?是不是被毒蟲咬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只見,老白一張臉腫得像個枕頭粑。
所謂枕頭粑,就是農民過年的時候用糯米蒸成的粑粑,足足有一個枕頭大小,平時都沉在水缸中,以隔絕空氣保持新鮮。吃的時候撈起來,切上一大塊,或蒸或煎或烤倒也方便。滋味嘛,見仁見智。
老白身材本就高大,此刻腦袋腫了,眼睛瞇成一條縫,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一根原木,很Q。
“我是過敏,不用去醫院,換個地方睡覺就成。”老白有點懊惱:“我也沒想到竟然會土漆過敏,還過敏得這么厲害,失誤了,失誤了。”
原來,老白昨天和驗收人員一起來紅石村之后,杜里美的工程干得如何他一點也不關心,第一時間就跑到客棧來看。
客棧的墻壁地面和屋頂已經弄好,現在已經開始室內裝修和做家具。
老杜的審美真的不錯,白教授一看就心中喜歡,尤其是看到給自己預留的書房和臥室之后,更是興奮得難以遏制激動的心情。當天晚上也不去睡房車,自己進了臥室。
杜里美的裝修多使用傳統工藝,特別是家具,都用的是土漆。
白馬住了一晚上,今天早上臉就腫了。
宋輕云還是有點擔憂:“要不,我去找羅世忠那里給你找幾顆撲爾敏和維生素片回來。”
羅世忠是紅石村村民,今天七十一歲,早年當過赤腳醫生。醫術實在不怎么樣,也因為如此,他下藥很保守。反正有病人找上門去,直接一包維生素打發了,以治不死人不承擔任何責任為前提。
白馬:“不用不用,要的就是這個味兒。”
正在這個時候,羅南從地里摘菜回來,笑著道:“不過是腫了臉而已,不痛不癢的,過兩天就好。我小時侯就被哥哥用漆樹葉子抹過臉,結果第二天也變成這樣。宋書記你來了,對了,關麗昨天晚上回村了。”
宋輕云:“關麗回村來看孩子和老公?”
“回來讓黃明和她離婚。”
“啊,我怎么不知道?”宋輕云吃驚。
羅南:“她也沒鬧,就是說了一聲,黃二娃,咱們到今天這個地步,這婚姻已經維持不下去了,你找個時間帶上身份證和戶口,咱們去把手續辦了。說完話,她一刻也不停留就走了。”
“好好的怎么離婚,不應該啊!”宋輕云皺起了眉頭,感覺不可理解。
關麗和黃明結婚有孩子之后,兩人對在家庭的角色做了個分工。關麗在城里打工賺錢養家,黃二娃則在家帶孩子照顧老人。
其實這事宋輕云覺得也沒有什么不好,夫妻二人誰主內誰主外都是自家的事情,別人也不能說什么。誰規定男人就不能在家做煮夫了,這種陳舊觀念得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