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太太悠悠道:“要想生活過得去……啊……嘿……”
陳中貴:“老太太,你這話說得不在理。我覺得人兩口子在一起吧,關鍵是要忠誠,這既是對愛人的尊重也是對自己人格的自愛,這話也是宋書記說的。不對,老太太,關麗真沒有做出那種事,你怎么就一口咬定了呢!”
這老太太還真喜歡和人聊天啊,自到紅石村后嘴巴就沒有停過。
想來是以前一個人在家里憋得太久了。
許老太太感慨:“中貴,謝謝你推我出來逛,讓我看了好多事情。我的兒啊,把臉挪過來。”
陳中貴知道老太太又想挨自己的臉,沒辦法,就把臉伸了過去。
老太太的臉很溫暖,就好象慈母的手。
陳中貴心中突然有一種滿滿的幸福感,心道:老太太就是我媽,爽爽就是我女兒,現在裴娜有來了,咱們一家四口可算是團圓了。
等他們回到家,裴娜已經起床了。
她這瞌睡倒是短,前后也才四十分鐘左右。
不過,裴娜的神色還是顯得有點憔悴。
她正用一張毛巾抹著臉,一邊抹一邊罵:“許爽還真沒想到你有那么大膽子,連家里的錢都敢偷。呵呵,偷錢的事情以前多了去,一百兩百的,我也不計較。誰叫你是小姐的身子,錯投到咱們窮苦人家,你不甘心。”
許爽:“你能不能等下咱們進屋去說,村里人多,來來去去的。”
“嘿,你還害臊了,都當小偷了你還想要臉?”裴娜洗了臉,面上全是濕氣,眉毛黝黑發亮:“以前一百兩百的,我懶得管,也沒力氣管,心中也是認了,子不教母之過,生了你這樣一個娃也是我的造化。這次好了,你膽兒肥了,一偷就是六萬塊,知道是什么概念嗎,六萬,那是要死人的,你曉不曉得這里的厲害?”
陳中貴推了許老太太進院,恰好聽到,大驚:“什么六萬,爽爽,你什么時候偷了你媽六萬,使在哪里去了?”
許爽被母親一口一個小偷地罵,早就冒火透了:“什么叫偷,我拿自己的家的錢叫偷嗎?”
“拿自己家的錢,不給大人說也不對。”
“我跟裴娜說,她要肯給才對,上次手機的事情你也不是沒有見到。”許爽叫道:“陳中貴你也別用這種眼睛看著我,當我是壞人一樣?”
“不不不,我從來都沒有拿你當壞人,爽爽,如果你真要急著用錢,有正事,說一聲你媽能不給?”陳中貴說。
許爽擺手:“我也不想多說,是的,我以前是不太象話,但我現在改了呀!陳中貴,我在村里也好幾個月了,我是什么樣的人你難道還不清楚。實話跟你說,這客棧的裝修、里面的電器、房屋里的床單被子都是從那六萬塊里開支的,我自己可沒亂用過一分錢。”
“啊,你都投在客棧里去了?”陳中貴張大了嘴巴,再說不出話來。
裴娜:“承認了,承認了,還錢,換錢!”
許爽:“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你看著辦吧!”
“打不死你!”裴娜暴怒,高高揚起右掌,欲要一記耳光抽下去。但看到女兒倔強昂起的臉,心中突然一酸,就哭起來:“許爽,你知道這事的嚴重性嗎?菜市場拆了,媽只能換個地方討口。媽租了一個門市,人家問我要九萬租金。想著你奶奶還存了點退休金,正好派上用場。現在好了,錢你花掉了,媽沒有活路了,咱們一家都得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