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景景:“可現在你也被辭退了。”
“是啊,我這是被姓石的卸磨殺驢。”錢松說。
杜景景:“難聽的話,比如報應什么的,我就不說了。”
錢松:“杜景景,聽到是我申請辭退你,你是不是很傷心很難過,有一種被人欺騙的感覺。”
杜景景:“都過去了。”
錢松:“其實,對于你被辭退后,將來怎么辦,我還是有打算的。”
“打算?”杜景景吃驚地問:“什么打算?”
錢松:“我是這么想的,你看哈,我每年的銷售提成就有三四十萬,做了部門經理之后,收入也會上一個臺階,年入百萬當不在話下。那樣一來,房子車子老婆孩子都不在話下。杜景景你在業務是實在是沒有天分,拼死拼活也就幾千塊。在如今這個社會,這點收入抵得了什么用,還不如做家庭婦女,我想我能維持一個家庭日常開銷的。所以,你不工作也好。女人嘛,本就應該回到家庭。”
杜景景瞠目結舌,手中的調羹都掉桌上了。
錢松:“我覺得我能養活你,我有這個信心。只是,只是事情發生得太倉促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羅世忠的專賣店,而你當時對我又有誤會,我打算這事弄好再跟你溝通的。只是,只是,沒想到姓石的下手那么狠。”
杜景景這才回過神來,感覺受到極大的羞辱:“錢松,你覺得在我這里說這種話合適嗎?”
錢松喃喃道:“我要振作,我要振作,我還年輕,我得重新去找個工作,以我的本事,年入幾十萬沒有任何問題,姓石的,你別想看我笑話。”
杜景景站起來:“說完沒有,說完我走了。”
錢松忽然眼睛一亮,急道:“景景,等等,等等。我會成功的,我肯定能成功。我對你的心意你肯定是曉得的,那么,等我找到工作,等我成功之后,我們可以在一起嗎?不不不,我們現在就開始,我有點脆弱,我需要愛情。”
“惡心死了。”杜景景端起咖啡就潑到他的臉上:“無恥,真沒想到世界上會有你這么無恥的人。”
錢松猛地跳起來,尖叫:“什么叫無恥,我無恥嗎,我這是生存策略,你知道我這種寒門子弟的痛苦嗎?你知道我當年看到大學同學用著幾千塊手機,羨慕嫉妒得整夜失眠的痛苦嗎?我什么都想要,我想要得很多很多。”
“你不但無恥,還瘋了。”杜景景:“我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債主盈門,家里所有都東西都被人搬走抵帳,我每個月領了工資,基本都填進債務的大窟窿里去了。但是我卻不會跟你一樣,因為做人是要底線的。人生中有很多東西比金錢和成功更重要,我不愿意失去那一份美好。錢松,從今天以后咱們就徹底不認識了,好自為之。”
“景景,景景,你別走,我需要人愛……嗚嗚……”
聽到背后錢松的哭聲,杜景景想要嘔吐
抱著箱子上了公交車,她還是非常難過,又撥通了宋輕云的電話,將剛才所發生的一幕跟他說了。
本以為以宋輕云不正經的性格,肯定會大大地嘲諷她一番。
卻不想,宋輕云嘆息一聲:“來W市吧,或許老杜說得對,銀行的工作適合你。別瞎去找工作了,你就是一朵長在幽谷里的馬蘭花兒,歲月靜好才應該是你的人生。”
杜景景有點郁悶:“你是說我笨沒能力了?”
宋輕云:“姑娘,你很善良,很美好,保護這一份人間的美好是我們這種社會錘得面目全非的壞人的責任。”
“宋輕云你別瞧不起人!”杜景景氣憤地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