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我年紀小就什么也不知道,要不要我當眾揭穿你的小心思?你馬上通水我就什么都不說,給你留一點面子。”
夏雨天:“我心懷坦蕩,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兒。”
許爽呵呵一聲:“既然你不順著臺階下,那咱就不客氣了。夏雨天,你這人心胸狹窄,石眼鏡兒是你的人,他挨了打,你肯定要把場子找回來,是不是?”
夏雨天:“這不是心胸狹窄,也不是護短,我作為新聯第一書記,要給村民主持正義,要有擔待。”
許爽繼續呵呵:“這是第一層,第二層的意思就有點深了。石眼鏡兒被打,他氣憤不過,斷了水。你作為國家干部,要顧全大局,再加上你又是宋輕云的朋友。這事本就不大,石頭也沒受傷。你找宋輕云溝通一下,讓老吊出幾百塊錢湯藥,你們把水通了,這事不就圓滿解決了。你偏不,偏要把事情鬧大。為什么呢,讓我猜猜。”
夏雨天臉色已經有點變了:“你曉得個甚?”
許爽:“你這人無利不起早,之所以要把事情鬧大就是想要有所獲。那么,你想獲取什么呢?你們新聯村蹭紅石村熱點搞鄉村旅游,但你們那邊什么都沒有,客人聽都沒聽說過。那么,怎么辦呢,你們就派出村民在路上拉客,搶咱們的生意,吃相可不好看得很。”
夏雨天犟嘴:“我是為了我們村村民謀利益,我心懷坦蕩。”
“坦蕩?”許爽:“你得了吧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不是馬上要升副鄉長了,得做出成績。現在國家在扶貧,你們新聯條件好,貧困戶早就清零。堂堂未來副鄉長無事可做,說出去可有點不好意思。再說了,你弄的鄉村旅游,村里各家都投資不少。如果沒有客人,村民能依你。真鬧起來,造成影響,你的副鄉長怕是干不成了,以后也沒有前途可言。那么,怎么辦呢?”
這個時候,宋輕云已經從溝里爬起來,聽許爽說得在理,就在旁邊好奇地聽著。
許爽繼續說道:“好辦,就是借石眼鏡被打的一事鬧,然后你們村干部主動求錘,來一個苦肉計。新聯全體村干部被打,紅石村肯定有人被抓被關。到時候,你再站出來擺個姿態,說不追究法律責任了,但是以后新聯村的人得跟紅石村平分旅游資源,村民去拉客,紅石村的人也不許管。不然,你們都給我坐牢去吧!夏雨天,我說得對不對?”
紅石村的人一聽,大駭:這這這,這哪里是苦肉計,這已經是連環計了,好陰險啊!
夏雨天早年家境貧寒,進廠上班受到排擠,也被女朋友給甩了,精神受到很大傷害,心胸有的時候真不那么開闊。
許爽這話已經是誅心了,他面上又紅又白,惱羞成怒一聲罵:“許爽,你這花花兒胡說什么,滾!”
花花兒是一句罵人的話,至于是什么意思,不方便明說。
上個月,紅石村來了一條流浪犬,是土洋結合的串兒,長得很難看,還得了瘌痢,賴在萬新客家不走。
萬新客本想把狗子打走了事,無奈陳大狗一看那狗就喜歡,就收留了。
陳大狗把那條狗當成最好的朋友,他給狗子取了個名字,花花。到哪里都牽著,就連晚上睡覺都一個被窩。
老鄉說話都粗俗,“花花”“花花”喊著喊著,就變成了“批花花。”因為,在本地土語中,花花是罵人的話。既然如此,索性加上一個批字,好好批評一下。
宋輕云:“夏雨天你說什么,你罵什么人,還大學生,國家干部,成何體統?”
夏雨天眼睛都紅了:“老子就罵娘了,怎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