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地檢查完所有的文件,程海感覺自己要爆了。
“這傻【嗶!】每天就只會干這種事情?”
氣急之下,他的胸口忽然一悶,劇烈的咳嗽起來。
“這身體……”
程海扶著墻壁,艱難地走向廁所。
疲勞與病痛,將這個年輕的男人壓得分外憔悴。
撐著洗臉池不住地咳嗽,程海的臉頰上睜開了一只眼——看。
“有情況?”
程海疑惑地轉過頭,洗漱間的鏡子上印出了一張蒼白的臉。
禁忌之眼爬到了他的眼睛上,與他的瞳孔重合。順著它的提示,程海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并使用了它。
晶瑩的鏡子泛起了一道漣漪,由中心向外快速地溶解著,展示出背后的空間。
“你做了什么?”程海驚奇地問道。
禁忌之眼一眨一眨,傳達了事情的緣由。
它的精神啃食吞噬了一部分混沌之力,程海這才能借此破解男巫的術,打開這片隱藏的空間。
“你連幻象里的力量都能吞噬?”程海嘖嘖稱奇。
禁忌之眼滿眼的驕傲——那當然。
小心地在外邊探查了一陣后,程海走進了隱藏的房間。
仿佛是察覺到主人的到來,兩盞魔法油燈悄然亮起,漂浮在空中,散發著詭異的光。
一張凌亂的工作臺上擺放著一頭殘破的尸體,辨認不出物種。剃刀與鉗子混合著血污,發酵出一股難聞的味道。
禁忌之眼傳來了舒暢的感覺,讓程海皺起了眉頭。
這個臭味,或許該稱之為混沌。
“蹩腳巫師!你的辣雞禁言術被我破了!”
“啊啊啊啊啊啊!!!”
程海后退一步,袖口中滑落一把匕首,隱蔽地握著。
半空中,幽藍的燈火中長出了兩張人臉。其中一人兇神惡煞,缺了一只眼;另一人面容憔悴,眼眶凹陷,活像一個病鬼。
當然,聲音還是挺洪亮的。
“等等,你不是那個蹩腳巫師?”獨眼男驚奇道。
病鬼:“啊啊啊啊啊啊!!!”
“不是。”
雖然有些意外,但程海也見怪不怪了,他指了指病鬼,問道:“他怎么了?”
獨眼男嘆氣道:“靈魂被點燃了,求死不能。”
病鬼:“啊啊啊啊啊啊!!!”
獨眼男怒道:“都被燒那么久了,能不能有點骨氣!”
病鬼道:“疼啊啊啊啊啊啊!!”
“有那么夸張嗎?”程海問道。
男巫當初說要抽出他的靈魂作為燈芯,恐怕指的就是這個吧。
看來那家伙和黑夜女士一樣,也是個說話算話的主。
獨眼男思考了一陣,說道:“非得形容的話,大概也就比生孩子時被蚊子咬還要疼一些吧。”
“你還生過孩子?”
“這倒沒有。”獨眼男一本正經地解釋道:“但是我扯過蛋,依照網絡上的分級,生孩子的痛楚差不多是那的兩倍,這是通過類推得出的結論。”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當然如果你覺得不嚴謹的話,可以把手放上來試試。”
“不必了。”
程海當即拒絕,問道:“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不喊?”
“越叫那巫師就越興奮,惡心。”獨眼男一臉的嫌棄。
程海腦補了一下那個場面,無比認同地點了點頭。
病鬼就沒有這個覺悟了,還在“啊啊”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