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喝……再喝啦……”
視察團里,吐槽過嗩吶的年輕人半躺在椅子上,迷糊不清地說著醉話。
“你看這個彬彬啊,才喝幾瓶就醉了,太遜了。”
一名大腹便便的族老摸著自己圓圓的肚子。
“這個彬彬就是遜啦。”
名叫偉哥的男人指著天空,雙目迷離,看來喝的也不少。
“這么說,你很勇喔?”族老搓手道。
“開玩笑,我超勇的好不好!”
說著,偉哥又往嘴里灌了一杯,然后就感覺腦袋一陣天旋地轉,也倒了下來。
“這批人的身體素質還真好。”族老忍不住感嘆。
再看程海那邊,還能坐著的就只剩下兩個人了。
“呼……呼……嗝……呼,這家伙……怎么這么能喝?”劉家大爺靠在椅背上,出的氣大于進的氣。
“我……宥馬鄉酒……酒圣,今天算是……TMD服了。”酒槽鼻四仰八叉,眼看著也是不行了。
十二個人啊!
他們十二個人灌程海一個,現在還能說話的就只剩倆了!
要不是程海沒挺下來,他們就真得全軍覆沒了。
無關的村民漸漸散去,幾個滴酒未沾的小伙子將昏迷的外鄉人都扛了起來。
“等等,這個不去了。”
李道儒開口叫住了一人,然后指向了程海,“換他。”
他從程海的口袋里拿出了玉牌,又對劉大爺說道:“老劉,你回楊家老宅搜一下,看看有沒有類似的玉牌。”
雖然他沒接觸過往生街,但也能看出其中的不凡。
“是。”
劉大爺連忙答應,動作不大,卻差點把胃里的東西給吐出來。
“出發!”
李道儒一聲令下,扛著人的村民分成了兩路,一路向著村里,一路向著村外。
遠遠地看著離去的眾人,劉大爺摸了摸腦袋,卻抓下來一把白頭發,不禁面色惆悵:“看來確實不能再喝那么多酒了……”
出村的眾人在村頭的田野里停下,他們將程海和林海燕放到一旁,然后拆掉了兩具稻草人,露出背后的十字木樁。
用鐵絲將兩人綁在了木樁之上,村民扛著稻草人的殘骸離開。
若是程海于此時睜眼,便能看到那稻草下覆蓋的干尸。
那些失蹤的人,居然一直被明目張膽地擺放在這!
幾名村民將地上的雜草移開,用水澆濕了地面,顯露出一圈符文。
李道儒手持著經文,面目虔誠地來到了兩人的身后。
“無上的豐收之神,吾以侍者道儒之名,將此兩人獻祭于你。愿神主庇護此地,讓此方免于邪崇的侵襲……”
隨著禱文的念誦,周遭仿佛起了一層薄霧。流于此間的月色,也漸漸地藏匿于云層之中。
抬頭望了一眼天上的云層,李道儒雙手合十,行一了禮,默默地退去。
他的任務已經完成,后面的事情就不歸他管了。
村民們跟著李道儒離開,在路過迷霧的邊緣之時,泛起了一朵漣漪……
“又是灌酒又是下藥的,還真是低級。”待到他們都走后,程海睜開了眼睛。
他張開嘴巴,吐出了一物,是一只瘦小的倀鬼。
他雖然喜歡簡單粗暴的解決方式,但也不是單純的頭鐵。
在喝酒之前,他找劉老漢借了一些生命力。
那些被加了料的酒,都是口里的倀鬼喝下的。
別看這東西小,肚子簡直和無底洞一般。
若不是要配合鄉長演完這出戲,他多獻祭劉大爺幾年壽命,整個村都不夠他打的。
被吐出的小鬼搖頭晃腦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