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幽竹面帶笑意,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瞧著一個高高在上的神明在自己的眼前淪陷,也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這……這東西是他做的?”
哈斯塔吃驚的,說都不會話了。
這蛋糕的口感十分松軟,入口即化,如同流水一般柔潤。香醇的奶油甜度剛好,也不至發膩,觸及到舌頭的那一瞬,就讓他想起星系初生時那種萬物蘇生的盎然景象,生機勃勃。
如果要用四個字來總結他吃下這塊蛋糕的心情,那就是——虧大發了!
裝著蛋糕的盒子雖然不小,但里邊也只有八塊。紀幽竹不打招呼地就吃了一塊,再加上自己的,那就只剩下六塊了。
這損失四舍五入起來,那就是一個億啊!
“當然是他做的啦,總不能是我吧?”紀幽竹攤手道。
“嗯……”
哈斯塔抿著嘴沉思了許久,又拿起第二塊蛋糕,吃了起來。
“哼~”
紀幽竹聳了聳肩,低頭復習。
在程海這見識了那么多大能,她整個人也變得佛系了。比起沒日沒夜的修煉,她現在更喜歡充實自己的人生。
像神父之前的建議一樣,一點點完成自己的目標,這樣挺好的。
安靜的氛圍大約持續了有兩分鐘,哈斯塔不知不覺間已經把蛋糕給吃完了。
指尖觸到空空如也的盤底,他微微地愣了一下,然后將盒子扔進了垃圾桶里,從桌上抽出了一張紙巾,若有所思地擦著手。
“紀幽竹。”
“嗯?”
“他這樣做,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
紀幽竹頭也不抬地說道:“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他一直都是這樣。”
“誰對他好?”哈斯塔愣了一下。
他好像也沒有過對他示好的舉動吧?
“就比如我啊。我跟他、還有你們這些存在都是無法相比。之所以能住進這里來,還得到了那么多東西,原因只有一個。因為我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幫助過他。”
紀幽竹轉頭看向他,后者沉默不語。
她想了一陣,又低下頭去,繼續道:“現在你們算是盟友,你只要不對我們有什么邪念,也就沒必要浪費時間去互相斗氣什么的。
想合作就必須得先培養信任,這個可以理解成是他給你的善意。你的態度如何,將決定他對你的態度如何。如果你真的有希望他能幫忙的事情,不需要玩什么陰謀詭計,把他當作朋友對待就可以。”
“朋友?”
哈斯塔瞇起了眼睛。
在邪神的詞典里,是幾乎沒有這個詞的。而在他被囚禁在那片放逐之地之后,就更不存在朋友這種東西了。
他倒是還有一群忠心的下屬,但涉及到信仰的東西是難以放下的。他們一天把他侍奉為主,那就終生把他侍奉為主,從未背叛過。
而現在,一個他隨時有辦法弄死的渺小人類,居然提出要和他做朋友?
“朋友……是什么樣子的?”哈斯塔在思考這樣問題。
“不就我們這樣的咯?”
紀幽竹全無察覺地說道:“不用擺著架子,偶爾可以隨便聊點什么。當然你別隨便送我東西,因為我沒有什么好回禮的,會很煩。”
“就……這樣?”哈斯塔疑惑了。
算上這一次,他和紀幽竹一共也就見了三次面,說了幾句話。
這就能算是朋友了?
如果只要做到這么簡單的事情程海就肯全心全意幫他毀掉封印的話,那么人類對交易的要求,未免也太低了吧?
他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