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外來者吧?”
見程海問出了這種問題,羅格也很輕易地猜出了程海的身份,自嘲道:“也難怪會干出那種驚世駭俗的事情,原來你一開始就沒有想要負責。要不是事后又做了一次風險評估,我還真被你給騙過去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程海繼續裝傻。
“這個星球的意志,早就被消滅了。而這株噬星藤,是我從一個被毀滅的星球中找到的遺株。或者說……它并不叫噬星藤,那只是我剛剛想到的名字。而且從力量上,它也遠遠比不上真正的星球之怒,只是由于幼小,可以被我控制。”羅格若有所思道。
“你也是卡塔尼之外的人?”
程海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雖說地底的那株噬星藤只是一個幼體,但羅格的態度告訴他,她有控制噬星藤的方法,這無異于是在他瞌睡的時候給他送來一個枕頭了。
“呼……”
羅格搖開了窗戶,看著天上的月亮,又點上了一根煙。
這已經不是今晚的第幾根了。
“很多年前,我也是角斗場的諸多戰俘之一,然而買下我的主人發生了一些意外,然后我就成了她。
后來我想辦法聯系到了我的族人,準備聯合其余被侵略的殘星,一起攻打卡塔尼。我被留在了這里暗中收集情報、組建勢力,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結果等啊等,等啊等,我都快變成狼魂城的老大了,他們還是毫無音訊。直到有一天,我在奴隸靈魂的收購市場看到了我的族人,我才知道,我這么多年的準備,都成了一個笑話……”
“……”
程海順著羅格的目光看上去,忽然也有些感慨。
也難怪羅格能懷疑到他的身上,他們倆本就一路人。而且被她這么一說,他忽然也有些想念地球了。
這種獨自一人在外星籌謀的感覺,實在不是人能干的事情。如果不算上世界意志這種規則之外的東西,他的處境可能還不如羅格呢。
“我的誠意已經展示了,現在輪到你了。”
羅格轉過頭,身邊看向空無一人的座椅。雖然依舊無法觀測到程海,但直覺告訴她,他就坐在那。
“我?”
程海頓了頓,說道:“如果你說的是真話,那么我也可以告訴你,這個星球是我的敵人。不過我不準備和你合作,但你如果想要趁亂做些什么的話,可以等我信號。”
這明顯不合作的態度,顯然引起了羅格的不滿。她關上了窗,柔和的面部線條在那一瞬間也變成鐵板一塊:“你這么干脆的承認,難道就不怕我去和狼神殿告密?”
交流仿佛在這一瞬間陷入了停滯,處于劣勢的羅格沒有因此而顯露出半點怯意,只是平靜地看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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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就是一個潛伏者,明白程海在這座星球上會是怎樣的一種心情。一個有力的協助者,可以給他帶來的心理和實質上的雙重保障。
但她是一個商人,也是狼魂城地下勢力的老大。她已經接過一次程海的空頭支票,絕對不愿再重復第二次。
合作講究的是對等。
如果程海依舊什么都不愿付出,純粹就是想拿她當刀子使,那她絕對會讓他付出代價!
這般壓抑的沉默持續了許久,羅格的身子突然一僵。
她一巴掌拍在身旁的位子上,原本坐在那里的人似乎已經離開了,就如同他出現時的那般,悄無聲息。
“狡猾的家伙!”
她低罵了一句,面露不悅之色。
從始至終,程海都沒有承認他卡契的身份。所以她就算有百分之九十的信心確定他的身份,心中也始終有一個梗。
反觀她自己,由于隱藏于礦井之下的最大秘密已經暴露,所以不得不冒著風險攤牌。
程海不吃她這一套,籌碼也就失去了價值。她再度成為了劣勢的那一方,成為了被那個神秘的家伙掌控的工具。
在最后的時刻來臨之前,這個關系永遠都不會改變。
除非,她能擁有同歸于盡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