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元堂,位于老槐街的街頭,屬于一家老字號藥管,以治療跌打損傷,疑難雜癥而聞名街坊城里,坐堂的韓秋白老爺子今年七十八歲高齡,銀發銀須,面容紅潤,醫術之精湛,眾皆叫好。
不過今日卻來了一個病人,讓他也不禁皺起眉頭,苦思冥想。
明明是個少年,為什么身上會出現喜脈?
他解開衣服看過了,肚子高高鼓起,甚至能看到小小嬰兒的痕跡。
這在行醫數十年中從未遇過。
一時間,老爺子陷入沉思,久久不語。
“大夫,救我,你一定要救我啊,我不想生孩子,我要考大江武館。”
王小虎哭道,臉上鼻涕一把淚一把,捂著高高鼓起的肚子。
趙小瑞、黃小峰和幾個其他的同村少年,都陪同在他身邊,連連安慰。
韓老爺子嘆息不已,道:“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我行醫數十載從未見過你這種情況,要不你在我這觀察一段時間,或許是我診斷失誤。”
“可…可我明明感覺到肚子在跳,好像真有孩子要出來了。”
王小虎大哭。
他也不知怎么了,就是睡了一覺,肚子就鼓起來了。
要真生下了孩子,讓他怎么見人啊。
他爹會不會打死他啊。
村頭的二花還會和他好嗎?
“這位先生你有什么事嗎?”
忽然,韓秋白轉頭看向門口,露出疑惑。
趙小瑞、黃小峰幾人全都看了過去,頓時又驚又喜。
“陳先生!”
他們趕忙迎了過去。
王小虎一聽到聲音,趕忙回頭,哭道:“陳先生,我要生孩子了。”
這個調皮的少年,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那股機靈勁,哭的眼淚嘩啦,委屈不已。
陳宣微微一笑,忍不住打趣道:“是嗎?那恭喜你,要當爹了。”
他走進屋來,目光向著王小虎的肚皮上看去。
“我…我不想當爹,我還小,我不要孩子,我還沒取媳婦呢,嗚嗚嗚…”
王小虎哭道。
“取什么媳婦,你這自己就生了,多好,還省的找媳婦了,別人找了媳婦還得挨罵,你這么多好。”
陳宣嘖嘖稱奇,手掌卻忍不住向王小虎肚皮摸去,一股股微弱的跳動傳來,咚咚作響,像是一顆心臟一樣。
右臂之中早已消失的陰冷感覺竟再次浮現。
陳宣暗吃一驚。
這感覺…
和當初見到青色嬰兒時一模一樣。
難道那青色嬰兒跑到王小虎肚子里去了?
陳宣忍不住看向王小虎的肚皮,心頭變幻。
“這位先生,你是他的朋友?”
韓秋白問道。
“對,是的,老先生給你添麻煩了,若不介意的話,我想把他帶走,可以嗎?”
陳宣看向韓秋白,問道。
“可以可以,自然可以。”
韓秋白連連點頭。
這種疑難雜癥,他從未見過,在他這里呆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說不定還會有性命之虞。
陳宣看向王小虎,道:“疼嗎?能自己走嗎?”
“不疼,能自己走,陳先生,我不想生孩子。”
王小虎繼續哭道。
他以為陳宣帶他回去是讓他生孩子呢。
陳宣微微一笑,道:“乖,生下來我養著。”
“我…嗚嗚嗚…”
王小虎更加委屈,哀嚎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