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一個區區三品的洪閱廉,對我懸鏡司來說似乎用處不大。”
顧長安道。
對方身為官場老狐貍,已經將自己的所有后路都已經封死,那便沒有什么說頭了。
只怪的自己疏忽大意,沒有對這些老狐貍太過重視,露了馬腳。
“不過是區區的一品大紅袍而已,我洪閱廉還不是想穿就穿!顧小子你瞧好了,明日里我在宣武門口等你一同去上早朝,我讓你瞧瞧我洪閱廉是怎么當著文武百官的面,重新穿上這一件大紅袍!”
“好!”
洪閱廉突然起身,給自己先是倒了滿滿一杯茶水。
顧長安隨即起身,也被對方倒了滿滿一杯茶。
“洪某家中未藏酒水,好在面前還有良茶一壺,你我以茶代酒,行這同盟之約!”
說罷,二人茶杯一碰,算是奠定了這位明日當朝一品的歸宿。
干了茶杯之后,洪閱廉不曾坐下,只是站著看著顧長安。
后者才坐下,又被對方看得不自在,站了起來。
“你小子怎么半點眼力見都沒有?常言道,茶滿欺客。我剛剛可是足足給你倒了一滿杯的茶水,如此欺你,你還不走?”
顧長安一臉懵,可還是苦笑著行了一禮。
“下官顧長安告退。”
而后施施然退去,留了洪閱廉一人在室內目送其離開。
“平日里夫君便是再不喜,也不會讓人離去,怎么這回人不說走你倒先把人趕走了。”
洪夫人在顧長安離開之后,又很快出現在了房間內。
洪閱廉快步上去,將自己的外衣脫下,披在夫人的肩上。
柔聲道,“夫人你不懂。現在我或許還能給那小子一點下馬威看看,但是到了以后還指不定是誰看誰的臉色。”
“那你還這樣?又不怕他日后飛黃騰達,給你穿小鞋?”
洪閱廉忽而暢快大笑三聲,道,“你看看夫君,我何時怕過這等事情?若不趁著如今,給他一點下馬威看看。那日后豈不是光只有我受氣的份了?”
“你呀你呀。”
洪夫人笑著指了指夫君,一時間倒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夫人先去歇著,我待會兒還要進宮面圣。”
“那么晚了,你還去進宮做什么?”
“當然是去討一個大紅袍回來,還你一個一品夫君。”
洪夫人聽得心頭微微發熱,故作嗔怪道,“只盼的你平日里少胡鬧一些便好。我雖然是個婦道人家,可卻也知道朝堂之上,頗為兇險。”
“你放心,夫君自有分寸。那廟堂之上三尺地,也不如與你夜來烹茶一般暢快。”
“只是你夫君骨子里終究是個讀書人,半生苦讀就那么些抱負。只想要如我當年一般的讀書人不再那般艱難,也想如你這般苦候的良人苦等太久。”
夫人點點頭,順勢依偎在洪閱廉的懷里,只覺得當年苦等了六年的時光,如今都在心底化作了微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