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倓帶著不過一千多人,在陣中往來穿梭,時不時的還居高臨下的斬殺幾個敵軍,看起來倒是十分的從容。
在安守忠的追逐下,李倓又兜了好幾個圈子之后,才終于在西側沖了出去。
“這小子終于昏了頭了,再往前就是護城河,我看他這回還能跑到哪去!”
安守忠這個時候耐心早就已經被李倓給磨沒了,一揮手,大軍直接就奔著護城河的方向去了,因為他們終于看到了把泥鰍一樣滑不留手的李倓給圍住的希望了。
但他們同時也早就已經忘了,自己已經從陣東奔到了陣西,而且跟另外被郭晞和仆固懷恩困住的兩萬大軍失去了聯系。
終于,極速飛奔的李倓在距離護城河不遠的地方停下來,前面沒路了。
轉眼之間,一萬曳落河也已經到位了,他們最為嘴里喘著粗氣,但卻個個都是嗜血的目光,盯著李倓就好像是盯著一只馬上就到了嘴邊的獵物一樣。
安守忠策在前,見李倓回過身來終于是面向了自己,不由得舉起自己手中的兵器上前幾步,到了距離李倓不遠的位置。
“建寧王,今日你破壞了我等的伏擊,我就只能將你斬殺,拿著你的頭顱向我們大燕皇帝請功了。”
但是安守忠想象之中李倓那慌亂絕望的神色并沒有出現。
只見李倓也騎著馬緩緩的從陣中走了出來,到了一個他說話安守忠大概能聽到的位置上,之后說道:“要是我是你的話,我就不會再這跟你的敵人廢話,因為就在你說著那些個放屁一樣的話的時候,你們本來也許存在的那轉瞬即逝的機會已經飛走了。”
說完了這句話之后,李倓哈哈大笑,安守忠一看這個架勢,終于感覺這個事兒好像有點不同尋常了,李倓不是個傻子,他真的要是危機了,可就不會在這跟自己有來有往的在嘴上占便宜了。
他疑惑的看了看李倓,只見李倓指了指安守忠的身后,又是慢悠悠的說道:“本王打賭,你要是再跟本王多說一句話,你和你帶著的這些曳落河今個一個都逃不出去!”
安守忠不敢托大,回頭往李倓指著的地方一看,只見之前跟李倓分頭奔逃的那兩路騎兵正在旋風一般的向這前進呢。
而在他們的身后,黑壓壓的一大片敵軍,已經看不出有多少了,而在風中飄展開來的旗號上看,正是郭子儀親自到了!
安守忠這才明白了,本來已經是自己把李倓慌不擇路的趕進了死胡同,結果卻是人家故意設計把自己給引到了這么個小胡同來了。
雖然現在在陣中局勢還是僵持著的,甚至陣東的那兩萬人馬對唐軍的一萬人還有著不小的優勢,但是一旦自己帶著的這些曳落河被斬殺殆盡,叛軍的整個心氣就沒了,因為曳落河,說白了就是叛軍的靈魂啊!靈魂沒了,剩下的就只能是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