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宴席上,李倓詳細的對顏真卿介紹了這里面臨的情況和自己決定就依靠著河北道自己的兵馬、同羅仆骨兩部,以及自己跟李亨請的一封書信來抗衡回紇人了。
顏真卿是個性情中人,聽了李倓的這番言辭,再加上自己本來跟李倓是不熟悉的,但是李倓沒要別人,直接就跟李亨點名要了自己,這顯然是對自己的重視。
當時顏真卿就對李倓豎起了大拇指,并且在幾杯酒水下肚了之后,表示自己就沖著李倓真正為了大唐的這股勁頭,就跟定了李倓了。
不光這樣,酒喝到了一半的時候,張巡和南霽云他們幾個也知道顏真卿的性格了,這回對他倒是也就沒多大的芥蒂了。
畢竟顏真卿作為河北道節度副使,在官職上還是在他們幾個之上的不是?
顏真卿的一大愛好,跟李倓想象的一樣,就是愛拿著筆桿子寫點東西,而且在這個時候他的書法在大唐已經就算是有些名氣了。
席間在眾人的起哄聲中,顏真卿還借著酒勁給李倓寫了幾個字,眾人雖然贊不絕口,但李倓還真就看不出他的字到底好在哪,權當是大家伙在一起圖個樂呵。
也是在這頓飯上,李倓見顏真卿酒量還算行,喝下去幾碗之后還能正常寫字呢,就把自己想要讓顏真卿日后在河北道干的活告訴了他。
要是別的節度使,基本上都是節度使和副使都在一道的核心地方鎮守著就完事了,但是河北道不一樣。
河北道真正的核心是幽州,但是范陽也必須得有一個能鎮得住場子的人在這才行。
許遠其實也算是這么一個,但李倓是個念舊的人,最初從什么都沒有的時候就跟著自己的這老哥幾個,其實李倓還是想讓他們跟在自己的身邊。
而且這河北道的要職和緊要地方要是都是自己從睢陽帶過來的人擔任的話,現在河北道不安穩的時候還行,等到有一天河北道要是真的安穩了,李倓知道以自己的尿性是一定會因為重用親信這個事兒受到猜忌的。
所以從現在開始,自己就得注意這個事兒了,于是乎才有了顏真卿的到來。
李倓直接告訴了顏真卿,以后等到河北道安穩了的時候,他就以河北道節度副使的身份駐扎在范陽,主要任務就是清除安祿山和史思明的余毒,直到整個河北道都牢牢的掌控在大唐的手里。
顏真卿其實也知道河北道不是個好打理的地方。
來之前也曾經想過,李倓不過是個二十幾歲的皇子,就算是打仗勇猛,但當一個節度使至少在經驗上還是不足的,但如今這么一看,他真的是服了。
這么錯綜復雜的環境,除了郭子儀和李光弼這兩個人,顏真卿還真就想不出來還有誰能應對的像李倓這么從容了。
李倓明白,其實顏真卿通過安史之亂的表現已經成了李亨十分能相信的一個人了,他也明白李亨是一定會從顏真卿這了解自己在河北道的動向,只不過不是現在。
他更知道對于自己,不管是李亨還是李泌,其實都是在下著一盤不小的棋,但自己又何嘗不是在這陪著他們下這盤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