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倓之所以有這種擔心,是因為自打天寶年開始,大唐朝堂上的風氣幾乎就沒正常過。
從李林甫漸漸上位,朝堂上的官吏們對于皇帝幾乎就是以忽悠和欺瞞為主,報喜不報憂。
本來大唐已經都一天不如一天了,什么水患蟲災的多了去了,但是從他們嘴里面說出來卻依舊是國泰民安的一派盛景。
也正是因為如此,李隆基晚年才會大力的倡導他所謂的無為而治,無為而治這幾個字,顧名思義就是我這個皇帝基本上并沒有作為什么,這天下就已經被治理的差不多了。
但凡要是朝堂上有一半的人說實話,李隆基也不會整出來這么一個無為而治,也不會直接無為而治到了讓安祿山把長安和洛陽都給拿下了。
而當李亨到了朝堂上之后,這些人雖然不敢像忽悠李隆基那么忽悠李亨了,不過他們對李亨性格的把握卻是相當準確,知道李亨并不是個強硬的皇帝,更不是個能狠下心來對自己朝堂上官吏下殺手的皇帝,所以這些文官動不動就引經據典的對李亨進行一系列的勸說和這個時代的道德綁架。
李亨有些事雖然心里面也算是通透,不過大唐之前一直都是四面都是敵人,本來就不知道能不能把那些強敵給擊退了,他當然不能在朝堂上大開殺戒了,所以只能默默的忍受,換取了朝堂上面相對平穩的一段時間。
本來李亨想著等到吐蕃這個強敵真的能擊退了的話,他也該對朝堂上的一些不正之風進行整治了,但是閻王爺想要他的命,縱然他是大唐的皇帝,這一劫肯定也是躲不過去的。
“三弟,此番讓位,除了你們父子三人和皇后之外,無人知曉,就算是我的老師也并不知道,所以怕是你我二人到了朝堂上會有人提出疑問,這件事你不用管,全都交給我,你只管接受我的讓位,到時候木已成舟,他們也無話可說。”
顯然,李豫這是覺得李倓之前并沒有站在朝堂上面,對此肯定是沒有經驗,所以他的計劃是這件事就由自己來主導,而李倓只需要接受自己的讓位就行了,至于底下的人怎么說,這回完全可以先不管。
不過李倓在點點頭之后,卻是問出了一個讓李豫稍微有點詫異的問題。
“若是兄長宣布將這太子之位讓給我之后,父親又已經病重無法處理朝政,我是否有監國之責?”
的確,就算是在大唐,這太子監國的情況也是非常正常的,因為天下說白了就是人家老李家的,老李家的老子病了,兒子出來監國肯定是再正常不過的情況了。
不過李豫是了解李倓的,他隱隱在心里面有了一種猜測,不過他也知道,以李倓的性格,他要是想要做一件事,自己是絕對控制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