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這廝一看就是長安城中的貴族公子,你要是到了偏僻的州郡,看到了經歷過戰亂的百姓家是如何生活的,就不會如此說了,陛下的確是個明君,沒有陛下,我大唐也的確是不知道變成什么光景了,但是如今跟開元年間相比,卻還差的不是一點半點,陛下才剛剛算是平定了外患,這內憂,也不是沒有啊!”
另外一位衣著樸素了不少的書生站在之前的書生身后,一開始的時候仿佛是在反駁他的話,但是說到了最后,又變得像是自言自語了,人們的注意力都在李倓身上,倒是很少有人注意到他。
只有最開始出言的書生,低著頭若有所思了起來。
這個人雖然獨自站在隊伍的后面,但他的身份在長安城里可以說還是有一號的,名叫杜黃裳,京兆司錄參軍杜綰之子,說起來也算是劉晏手底下有一號的人物了,他作為國子監選拔出來的頂尖人才,馬上就要參加省試了,并且在只有二十五歲的杜黃裳心里,自己應該是有能力爭一下今年的狀元的。
但是剛才那位站在他面前的青年,看起來同樣是來參加省試的,簡簡單單的一番話,就讓杜黃裳認識到了自己在見識上的差距。
李倓走過了之后,人群也漸漸散去,杜黃裳卻暗暗的跟著之前的那位青年,他當然是沒有惡意的,只不過想要看一看他住在哪個驛館而已……
是夜,杜黃裳回到了府中,在晚飯過后,他對自己的父親跪拜了一番說道:“父親,若是孩兒此番能有幸高中,還請父親答應孩兒一個條件。”
京兆司錄參軍杜綰在長安城其實也算不上什么頂尖官吏,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在才學上是遠遠超過自己的,再加上現在的皇帝李倓怎么看怎們是一個明君,他可以說是已經把自己一門的榮耀都壓在自己的兒子身上了,所以對杜黃裳的話,也是面色溫和的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父親,孩兒這些年一直在國子監求學,對于長安城和朝堂上的這些事,耳濡目染之下已經知道了許多,但今日孩兒才發現,出了長安城之外,孩兒就好像是一個井底之蛙一般,如此進入官場,如何能幫助陛下,如何能讓我大唐的河山永固?所以請父親允許孩兒高中之后向吏部栓選的官吏邊陲的縣中鍛煉數年!”
“啊?這……為父早就跟你說過,高中了之后留京才是最好的選擇,以往的進士那都是有數的,他們的經歷還用我跟你一個個的說一說嗎?”
顯然,杜綰對于自己的兒子忽然之間冒出了這么一個想法還是十分不解的,當下就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孩兒在國子監中所學,不是為了在官場上爬到多高的位置,而是為了給大唐做出一份貢獻,還望父親成全!”
這個時候的杜黃裳,那就好像是后世馬上要參加高考的考生,他說出啥來家長敢不答應啊?于是杜綰當時就點了點頭的,又是說這個事兒全憑他自己做主,又是說到時候自己會跟吏部打招呼,終于算是吧自己的兒子給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