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杜黃裳重新定義了一番大唐的官吏應該做的事,他的思想,正在慢慢的發生著改變,不過在內心深處,他還是有點擔心自己這一次到底能不能順利的回去了,跟他路過的這些個地方相比,平州簡直就是一片樂土。
這邊嚴莊帶著杜黃裳出發,沒過多少天,長安城里的李倓就收到了消息。
得到消息的時候,李倓正在聽著劉晏和張巡對于吏部審查的一些回報。
“你們還得再堅持一段時間,對吏部的審查雖說已經有不少板上釘釘的事實了,但現在還不是公布出去的好時機,他們總歸是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吏部的,這不是朕想要的結果,還得等著一個消息,這個消息好事真的確實的回來了,你們就可以對吏部動手了,至于現在,還是琢磨一下下一任的吏部尚書人選吧!”
李倓看完了嚴莊的書信之后,并沒有把它遞給張巡,而是放在了自己的衣袖中,這可是不常見的,說明書信里面的內容或者是給李倓書信的人是他不想要讓任何人知道的。
張巡對于這也是無可厚非,畢竟一個帝皇是不可能吧自己的底牌都擺在桌面上的,特別是在這么一個大唐還算是一地雞毛的情況之下。
“陛下要等的是什么事?”
就在張巡在那腦補的時候,耿直的劉晏卻已經直接問出來了,張巡心說這就比較尷尬了,但到了這個份上,他也只能站那看一看李倓到底能說出點啥來。
“朕懷疑史思明已經到了北庭都護府,但是朕這不過就是一個猜測,并沒有證據,所以朕把杜黃裳給派遣到北庭都護府去了,看看他能不能給朕帶回來點好消息。”
李倓一點隱瞞的意思都沒有,直接就甩出了這么一句話,跟他之前把書信暗自放進了袖子里的舉動倒是并不那么的相符。
“杜黃裳?陛下,他才剛到了平州,怕是就連河北道還沒熟悉呢,這件事陛下要是想要調查,可以讓南霽云去啊,杜黃裳不過就是一個毫無經驗的司馬,他這一去,萬一真的查出來了什么,他還回的來嗎?”
張巡本來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但是一聽李倓竟然把杜黃裳給派到了北庭都護府去了,當時就有點著急了,心說這也不是李倓的辦事風格啊。
“哼,你們能想到的,朕自然也是能想到的,這一次去對于他來說的確是有點危險,但是對他的保護措施朕倒是也做的比較到位了,至于南霽云,要是他在幽州有了什么動靜,你們覺得仆固懷恩和史思明能不知道嗎?杜黃裳,恰恰是任何人都不會想到的一個人。”
李倓當然不能說出來嚴莊的存在了,他這么一解釋,雖然張巡還是感覺不知道哪里有點牽強,但是卻也能理解李倓的用意了。
按照劉晏和張巡查出來的東西,吏部這些年在大唐范圍內做的事可謂是觸目驚心,甚至于說是李亨當政的這段時間,所有不是李亨或元載親自過問的官吏任命都是吏部的幾個侍郎和之前的尚書操辦的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