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并不知道的是,李倓最大的殺手锏其實就是這個看似沒什么大用的詔命。
甚至李倓之前一心想要讓劉晏調查吏部,吏部對于李倓來說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就是為了找個由頭廢了節度使。
在李倓看來,任何朝臣都是不可能達到真正挑戰皇權的程度的,唯一能挑戰皇權的,就是手里面有兵馬的人,對于現在的大唐來說,也就正是李寶臣和仆固懷恩了。
在他們二人急赤白臉的想要回去安撫自己麾下的將士們的時候,李倓已經帶著人馬走過了一大半的路程。
這一次,李倓并沒有著急行軍,而是一直在讓將士們保持自己的體力。
行軍的過程中,李倓把杜黃裳帶在自己的身邊,,這一路上,他的確有不少東西想要告訴這個年輕人,而杜黃裳也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需要李倓教給他。
“陛下,若是我等一路急行軍,怕是再有一兩天就能到了安西都護府的境內了,這般行軍雖然讓我大唐的將士們最大限度的保存了體力,不是也給了敵軍更多的準備時間嗎?”
經過了幾天的熟悉之后,杜黃裳終于敢于主動問李倓自己不明白的問題了,雖然在別的的嘴里李倓是個從死人堆里面殺出來的皇帝,但經過杜黃裳這幾天的了解,不打仗時候的李倓,就像是自己的兄長一樣。
“朕這可不是給他們足夠的準備時間,而是給那些個本來屬于大唐的將士們思考的時間呢,若是我們剛剛把消息傳遞到安西和北庭這兩地,我們的大軍就到了,這回直接讓這兩地的將士以為我們已經把他們當成是大唐的叛軍了,他們除了跟著李寶臣和仆固懷恩跟我們作戰之外已經沒有了任何其他的選擇,但是給他們這幾天的時間,會讓他們知道在我們還沒有趕到之前,他們是可以有選擇的。”
“但他們不是一直都是李寶臣和仆固懷恩的兵馬嗎?”
“再往上了說,他們應該認為他們是大唐的兵馬。”李倓這樣回復道。
但是做學問的人,都是比較執拗的,杜黃裳暫時忘了李倓的身份,繼續追問道:“大唐在他們這些人的心中,有那么重要嗎?”
“你還年輕,但你不能低估了大唐這兩個字的重量,誰要是低估了這兩個字的重量,那是要付出代價的。”
杜黃裳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隱約好像抓住了點什么,但又好像沒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