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遞到了王岳面前。
唐伯虎用眼角的余光掃了一下,五萬兩,見票即兌!
“大人,您看夠嗎?”
王岳沒有接,而是搖了搖頭。
陳翰立刻又掏出了一張,還是五萬兩!
“大人,小的已經明白了。下面人不懂事,竟然敢找唐狀元的麻煩……”陳翰嘴里說著唐寅,可目光卻都落在王岳身上。
“下官愿意向大人賠罪,這五萬兩,請大人務必收下!”
王岳依舊搖頭,陳翰臉色也變了,這個王岳,還真是貪得無厭啊!
好!
不怕你貪,就怕你不收錢!
只要你敢收,我就敢送!
陳翰發狠了。“王大人,你看這樣行不,往后下官每半年,給大人送五萬兩,一年十萬兩。”
他一本正經說著,而一旁的唐寅已經聽傻了。他從最初的鄙視變為震驚。
這個陳翰不過是太仆寺少卿,在京的諸多衙門當中,都屬于最不起眼的那種,他每年都能拿出十萬兩給王岳,這家伙到底是如何斂財的?
要說一個太仆寺就有這么多油水,那大明朝也不窮啊!
哪里還有那么多流民?
唐寅甚至覺得他們再說笑話,大家生活的不是一個世界。
“陳大人,我王岳不是沒見過錢的人,就憑這點,想讓我放過你,那是不可能的。”
陳翰深吸口氣,又點了點頭,“大人,下官著實糊涂,不知道大人想要什么……要不這樣,大人開個單子,只要下官能辦到的,就一定給大人送來!”
王岳哈哈一笑,“你一定能辦到,我想要太仆寺的賬冊!”
“什么!”
陳翰真的嚇到了,他變色道:“王大人,你,你沒有圣旨,太仆寺的賬冊,不能給你!”
“圣旨?”
王岳哈哈大笑,“圣旨太容易了!”他轉頭對唐寅道:“狀元公,你現在就去宮里,替我討一份圣旨來。”
唐寅還在狀況外,卻也不敢違背,急忙答應。
他快步走出去,陳翰也跟著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大人既然要查,容下官去準備一下!”
“站住!”
王岳一揮手,“把他給我拿下!”
王岳手下的人,二話不說,抓了陳翰,這位此刻也知道怕了,他瞪著王岳,怒沖沖道:“王大人,我是朝廷命官,我父陳金弘治年間就是兵部尚書,去年致仕的時候,可是左都御史!如今他老人家尚在,朝野諸公都看著,你,你憑什么抓我?”
“憑什么?憑你貪得無厭!憑你貪贓枉法!”
“王岳……你,你不要欺人太甚!”陳翰氣呼呼道:“我,我給你送禮,是看在你是天子近臣,想要跟你交個朋友,你,你怎么能翻臉無情?你這么干,還要不要在京城里混了?”陳翰怒氣沖沖質問。
你王岳也太不講江湖道義了,你這么干,是會被所有人鄙夷的!
王岳輕笑,“陳翰,你當真以為是巧合嗎?我能來,就代表你的事情已經犯了,掙扎是沒用的。一個太仆寺,就讓你榨出了這么多油水,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你!”
陳翰變顏變色,明顯惶恐了許多,“你,你如何知道的?”
他這一句話問出,王岳就啞然失笑,怎么知道的?
還不是你蠢!
王岳純粹是拿話詐他,仔細聽王岳的話,看似句句直戳要害,但實際的東西一點沒有,陳翰也是一時亂了陣腳,才露出了馬腳。
說實話他也是低估了王岳的為人,以為他討要稅收,是為了要錢,想要錢,就給他錢唄!反正守著太仆寺,坐擁金山銀山,還有什么好怕的?真沒料到,這小子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陳翰追悔莫及,而王岳卻在思忖著,太仆寺的油水,究竟有多少?
一年就能孝敬自己十萬兩,一直沒聽說過,太仆寺有錢啊?有哪位懂得多的大佬,能站出來科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