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逼著朕動刀子啊!
你們自己作死,可就別怪朕不客氣了。
朱厚熜俯視著左順門外的群臣,心中醞釀著滔天殺氣。
而被夏言叱責的群臣,惱羞成怒,一鼓作氣的事情,讓夏言這么攪下去,還怎么跟天子抗衡?
大理寺卿趙鑒忍不住怒斥道:”汝為小吏,妄言國家大事,還不速速退去!”
夏言同樣盯著他趙鑒,用跟他一樣的語氣聲調質問道,“汝為臣子,妄言天家大事,還不速速退去!”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當真厲害!
朱厚熜都忍不住要給夏言喝彩。
這時候唐寅也找到了機會,挺身而出,吾等身為小吏,不該談論朝中大事,那葉桂章,楊淳,金承勛等人,也未必比我們的官位高多少!他們卻可以替孝宗皇帝鳴不平,炸了王恭廠,致使成千上萬百姓死傷。這么大的案子沒有個結論,爾等大臣還氣勢洶洶,來找天子理論,是誰給你們的膽子?”
“唐寅,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胡言亂語!你在科舉之中舞弊,靠著逢迎天子,僥幸得到了狀元,你還敢上躥下跳,當真是狗膽包天,不知廉恥!”豐熙罵道:“你問這個案子,那我就告訴你,孝宗陛下仁慈愛民,若是能尊奉孝宗,自然天下太平,我等正是為了此事才來勸諫天子!”
他這話一出口,在后面的祝允明晃著肥碩的身軀突然冒出來了,他撓著頭苦笑道:“這位大人,按照你的說法,是不是炸王恭廠,是為了逼迫天子就范呢?”
他說完之后,一縮脖子,又退回了人群當中,努力藏好。俺祝枝山是老實人,只是喉嚨癢癢,俺躲起來了。
只是祝枝山明顯低估了他的體積,而且他這話比他的體積還嚇人!
“好啊!豐熙,你招供了!炸王恭廠就是有預謀的!”張璁立刻揪住,聲音蓋過一切,“諸位都聽見沒有,果然炸王恭廠,這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不是一個區區翰林能干得出來的!豐熙就是葉桂章的同黨后臺,至于后面還有沒有人,我現在也說不好!可我知道一件事,他們沒把百姓的命當回事!所以他們才不在乎多少流民!這就是大明的士人!”
“你們說,俺張璁講,天下的大弊是士人,有什么錯?”張璁撕扯開官服,放聲大吼。
“沒錯!沒錯!”
“說得太好了!我們不屑跟這幫人為伍!”
張璁這邊雖然官職不高,但人數卻是不小,而且都年輕力壯,嗓門巨大,他們扯著嗓子吼起來,楊廷和這邊根本招架不住。
“原來根本不用朕出手,他們就被殺得屁滾尿流,潰不成軍啊!”朱厚熜如釋重負,本來還覺得要痛下殺手呢,沒想到竟然這么簡單就解決了,朱厚熜還有點索然無味。
可就在這時候,黃錦小跑著過來,嚇得額頭都是冷汗。
“皇爺,張太后剛剛服毒自盡了!”
王岳也湊了過來,一聽竟然是這事,忍不住吸了口氣,看樣子這些大臣又有理由了。